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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頁

嘴上抱怨著,腳下動作沒含糊。

一雙大長腿蹬得很賣力,很快就要追上週閩。

真一聽到他陰陽怪氣,又不傻,瞬間明白他就是吃味兒了。

抿嘴偷笑,環抱在他腰上的手用力勒了勒,臉順勢貼在他後背,趁著腳踏車騎出城區,路人沒幾個人後撒嬌地蹭了蹭:「今天早上我還在想你什麼時候回家呢,沒想到才過了半天你就回來了,這是不是叫心有靈犀一點通?」

盛景瑒唇角勾了勾,眼眸含情,語氣頗有些蕩漾:「想我了?」

真一心機地用額頭抵在他襯衫上,用力點頭:「想的呀。」

盛景瑒笑。

只覺得心酥酥麻麻,軟成一片,特別想丟開車抱抱她。

真一聽他笑得開懷,耳根微燙:「你光問,怎麼不說想我?」

盛景瑒:「你覺得呢?」

真一撇嘴:「我不想覺得,也不想猜,就想聽你講。」

她就是這樣。

想什麼就坦坦蕩蕩地說,心底有幾分熱情就要說幾分,也希望能立刻得到對方的回應。

真一在感情上屬於積極進取的那類人。

用烏芳的話說,她膽大不矜持,跟村裡的姑娘們相比,總是缺了幾分女孩子的羞怯。

不過真一也沒覺得自己不好,她欣然接受自己的缺點,很少自我懷疑。

零星幾次產生自卑心理也是在知青的對照下,覺得自己懂得太少了。

螢火與皎月暖陽的區別在一瞬間凸顯出來,現實給了她悶頭一棍。

像是青蛙蹦出井底,第一次看到了廣闊無垠的藍天。

那種失落,難堪著實傷人。

但她總安慰自己,這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問題。

只要有心,她總能追趕上別人。

遇到不會的就虛心點,多問多學,臉皮再厚一點,只要不怕丟面,其實才多大點事啊!

看,現在的她跟盛景瑒講話再也不會擔心自個兒嘴拙說錯話了。

甚至能理直氣壯地提出自己的想法。

倒不是說再也不會出錯,而是心理上那個名為「羞恥」的包袱被她扔掉了。

即使說錯了,即使說到盛景瑒不高興聽的話,她也不會像十多歲那樣惶恐,總覺得要天塌地陷,甚至會瘋狂腦補別人會不會藉機笑她沒見識,笑她小家子氣。

害怕在人前暴露自己不如人的一面。

這一切都是時間留給她的財富,即便不是她主動選擇的;也是盛景瑒這段時間的表現給了她足夠的底氣。

盛景瑒又是笑,語氣寵溺:「想,車子剛出東川我就開始想你了。原本這次得有一兩個月回不來,之前聯絡了一批棉服打算轉道過漠河前往邊境市場……」

他幹的買賣都是見不得光的。

風險大,但來錢也快。

跟運輸隊其他人接私活兒,倒個土特產什麼的相比,盛景瑒顯然膽大包天。

真一:「那你回來後那批貨怎麼辦?」

盛景瑒:「便宜轉手給別人了。」

賺得少些,但安全。

這回出去他就在想要不要把生意放一放。

先前全國各地跑是為了賺錢,也是為了拜訪那些躲避時局的大師。

這些年他賺的錢一部分花在了請人測命算魂上,一部分攢著給家裡人疏通關係。

當初父親察覺到家裡要出事時,跟母親商量後,便讓他趕在紅袖章抄家前主動舉報,大義滅親,還特地登了報紙斷絕關係。

等他跟家裡徹底撇清,又將大部分錢財藏好後,幾乎花了家中大半錢財託人說項,好不容易將父母兄姐下放到西北林場,避開了紅袖章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