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家裡來了不少人看腳踏車。
大部分是盛景瑒臉熟的,付錢拿車特別爽快。
偶有兩個不識趣的,想著法套話,真一也能應付。
他們說話時真一在旁邊偶爾附和笑一笑,完全把自己當成羞澀沒見過世面的小媳婦兒,若這樣還有人沒眼色追著問車子的來歷她也只搖頭作不知。
那些想打聽的人見她滴水不漏,裝傻賣乖,心中十分不喜,可礙著盛景瑒有那麼點本事又不能像訓別家小媳婦兒那樣訓她,真一見她們憋屈訕笑的模樣,壞心眼地偷著樂。
忙活了一上午,終於把這批財神爺送走了。
真一坐在躺椅上,小腿翹著,樂淘淘地數錢。
盛景瑒見狀,似笑非笑地掐了她的腰一把,膩歪道:「財迷。」被真一瞪了後立刻投降:「得,我不說了。」
他把院子裡橫七豎八的長凳全收進堂屋,靠牆堆疊放置,草草煮了午飯。
越臨近傍晚,真一精神越亢奮,亢奮中還夾雜著緊張、迷茫。一會兒原地踱步,一會兒撲到盛景瑒身上緊緊貼著,彷彿這樣就能撫平心中的激動。
「真不要我陪你去?」
她的頭髮很軟,盛景瑒撫著發旋兒問。
真一連忙搖頭:「眼下看她盯上的目標是那個叫夏清優的倒黴知青,但誰知道她會不會狗急跳牆,選擇對你奪舍?我不會相面,不知你的運勢是否符合系統的標準,但小心無大錯。」
其實,有她和邵兵在,祁珍不管盯上誰奪舍成功的可能性都非常小。
但哪怕可能存在百分之一的機率,她也不願意去賭。
盛景瑒捏著她臉頰上的肉,難掩失望:「我在你心裡就這麼弱??祈真一,比劃比劃?」
真一對上他趣味盎然的眼神,臉頰浮上淡淡的胭脂色,似嗔似怒。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幹什麼,德性!」
作勢推開他湊近的臉,手上卻沒帶多少力道,放水放得光明正大。
盛景瑒悶笑,壓著人啄了啄她的下巴,才發狠道:「早點回來。」
真一是個光桿司令,出門辦大事也是兩手空空。
看到邵兵一身裝備,法器符紙裝了滿滿一包,目瞪口呆了半天才回過神,忍不住酸溜溜道:「你們特管局的都這麼富嗎?」
隔了五米遠她還能感應到法器蘊含的力量。
「這些法器存在感那麼強,會不會被祁珍察覺出來啊?」真一有些不放心。
邵兵淡定自若在裝著法器的包外貼上斂息符,一副「你土包子你沒見過世面」的嘲諷嘴臉:「你就這麼一路飄過去?」
幸好他先用傀儡把其他人的目光吸引走了,否則祈真一這金光閃閃的魂魄這樣大搖大擺出來,還不知道鬧出什麼事。
邵兵是好意,只是說話的語氣當真氣人,真一聽得火氣騰騰往上冒,想立馬衝上前跟他打一架。
「瞪什麼瞪,趕緊跟上。」
邵兵道。
說罷,抬腳就走,真一盯著他的背影翻了個白眼,也趕緊跟上去。
過了一會兒,就聽他沉聲又道:「確定萬無一失?」
真一沒好氣地呵了一聲:「地府出品,效果肯定不會輸給你身上那些花裡胡哨的法器。」
瞧不起誰呢?
他可以瞧不起她的能耐,但怎麼能懷疑閻君的本事呢?祁珍不過是區區異界之魂,又怎麼可能抵抗住黃泉之力徹底釋放後的吸引力。
只要她敢魂魄離體,就絕對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她洋洋得意,邵兵扭頭看她,準確說,看她脖子上掛著的珠子。
那枚珠子似玉似木,看上去非常普通,但邵兵能清楚感應到珠子裡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