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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裡,鴛鴦交頸舞,翡翠合歡籠。

第55章 ·

祁珍死了的訊息震驚縣委大院。

雖說這幾年紅白喜事能簡就簡,但像凌家這樣不停靈,直接把人拉到火葬場的行為還是引起了眾人的非議。

再聯想到祁珍突然消失了兩個月,也不知是哪個機靈鬼提了一嘴計劃生育,大院裡都以為祁珍消失是躲到鄉下生娃,不幸一屍兩命。

少數在派出所有親戚的人倒是知道凌家這個八面玲瓏的兒媳婦進過局子,但具體犯了什麼事卻打聽不出來,本著不得罪人的心思也就沒敢出去瞎嚷嚷。

如此,聽到凌家兩個孩子哭著鬧著要媽媽,眾人不免感到唏噓不已。

大院裡謠言滿天飛,說凌父枉顧政策的有,說凌母面甜心苦,逼著兒媳婦懷二胎的有。父母都被編排了,凌天奇這個丈夫自然也逃不了。凌家一個個氣得要死,偏還不能澄清。

咋說?

說祁珍給凌天奇戴了綠帽?

說祁珍跟不可說的封建迷信有關?

還是說出特管局的存在?

哪一項都不是能跟普通人說的事,甚至為了孫子孫女不走歪路,他們還得替祁珍說話。

這個啞巴虧吃得人人膈應。

一貫好脾氣的凌母被氣得暈死了兩回,如果不是為了丈夫的名聲,她甚至不想給祁珍收屍,等意識清醒後立刻叫兒子把骨灰送回紅頂寨祈家,來個眼不見為淨。

陳冬梅一見骨灰罐,兩眼一黑。

完了,完了。

真一報復完祁珍,下一個是不是就輪到家裡了?

眼前閃過真一憤怒怨恨的臉,陳冬梅心臟停了半拍,踉蹌著後退兩步,被長凳絆了腳好險沒摔個屁股蹲兒。

凌天奇見大家都傻愣愣站著,沒人主動接骨灰盒,沉默片刻,直接將盒子放在堂屋八仙桌上。

「……我先走了。」那聲「爸」終究沒說出口,祈興國抽了一口煙,半晌後才點頭「嗯」了一聲。

「誒,不是,這,這骨灰就留咱們家了?」何招娣心急嘴快道:「嫁出門的閨女潑出去的水,咋能把骨灰送回孃家呢?何況這也算不得咱們家的人……」

後半句聲音漸弱,嘟嘟囔囔。

凌天奇沒走遠,聽到點餘音下意識頓了頓腳,原來大家都不是傻子呀。

他自嘲一笑,邁步離開毫不遲疑。

身後何招娣仍在抱怨,祈興國沉默地抽著煙,陳冬梅則捂著心口哭天喊地,叫嚷著白生了真一。祈大強幾人面面相覷,沒想到人突然就變成一捧灰,什麼怨恨、什麼還債,一瞬間都煙消雲散了。

葛笑笑厭惡地瞥了一眼罐子,眼珠轉了轉,忽然生出一絲喜意:「……祁珍既然沒了,那三百就不用還了吧??」

先前為了還不還錢的事,家裡吵了好些天。

幾個男人為著那點面子骨氣,咬定了必須跟祁珍劃清界限,把對方這幾年給回家裡的錢都還回去。

她們幾個做媳婦心裡不樂意,無奈說話沒分量。加之牽涉到真假小姑子的問題,連婆婆幾次三番鬧騰都沒用,何況是她們?

葛笑笑心裡跟明鏡似的,再不樂意也沒敢質疑。但現在不一樣了,祁珍死了啊!

她的話一出,屋裡安靜得嚇人。

葛笑笑環顧一圈,看公公沒有發火的跡象,心裡略微有了底氣。

她舔舔唇瓣,繼續說:「不是我想賴帳,瞧凌家妹夫剛才的表現,明擺著要跟咱家斷親,這錢送回去也落不著好,何況她把咱家攪得一團亂,如今小姑子還跟家裡結了仇。要我說,本就是祁珍欠了咱們的。」

一個孤魂野鬼借了小姑子的身體,過了幾年安生日子,別說給家裡拿了幾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