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祚綿長。
金吒手持了明珠。滿月的清光愈盛,照得那明珠光芒晶瑩。
地湧恭送了金吒。清冷的月光之下,他一身煙雪飄然的狐裘,在夜風中拂動,宛如蟾宮仙人。
這一夜裡,因出現滿月,海底封印更松。越州城中妖氣大增。
黃兒是正氣的化生。她掠身到窗前,雙眸閃過警醒的光,已察覺到妖氣增長。
看來得儘快出手了。第一件事是清河村的事。
黃兒回了身,利索地收拾著一個小包裹。她想到,妖氣增長了,對清河村卻是個好事呢。
一夜過去。天才矇矇亮。
黃兒卻已乾坐了一晚。見天色稍有些發白,她立即一個翻身,提著那個小包裹便出去了。她性子急。以前在七仙居,有事也是她起得最早。
袁樵正在孟家渡口擺渡。
渡口處近來卻是越發地人煙稀少了。隨著越州城裡妖氣的增長,清河村妖氣也跟著增。天色一暗,渡口就有妖鬼來害人。
只有袁樵,一直襬渡平安無事。村裡都說他有神仙保佑。
此時,袁樵看傻了眼。渡口前,一個黃衣女子朝他打招呼,她生了張柔美的鵝蛋臉,眉目纖長。袁樵做夢也沒想到,能再碰到這個漂亮的黃衣姑娘。
見袁樵愣愣地看著她不動。黃兒差點要翻白眼了,她眉尖一蹙,大聲喊道:“喂!你耳朵聾了?我說我要上船過河!”
第 32 章
“姑娘,你是要來清河村嗎?”袁樵偷望著黃兒。她穿著一襲鏤花黃裙,披著白袖衫。衣料並不像那些富人穿的綾羅綢緞。但黃兒身上的衣裙飄飄拂拂地,像輕雲一般,也不是窮人打補丁的短打。
黃兒的膚色十分白皙,看著不像莊稼戶的女兒。但是並不嫩,她一雙手骨骼修長,看起來就硌人。
袁樵看了半晌,沒看出啥所以然。大概是自己沒見識吧,袁樵想。再怎麼說,這姑娘這樣白的肌膚,沒有補丁的衣裳,應該不像窮人家的女兒。
袁樵想到這,嘿嘿傻笑起來。
冷不丁地,黃兒的聲音脆泠泠地響起,如一記鐘聲敲向了袁樵:“還記得你們村裡有鬼吧?”
袁樵這一嚇,哆嗦著嘴唇答應:“是……是。”
黃兒笑道:“我是來收鬼的。上次跟你相識,能不能麻煩你來帶路?”
袁樵一路上特別熱情。也許是沒見過黃兒這樣美貌的女子,他說話時結結巴巴。
進村來,路上基本上都是男人,老的少的都有。村子裡稀稀拉拉地散步著一些農田。不少荒地被開墾了幾鋤子擺著。
不少男人懶洋洋地蹲在田地旁,也不勤快耕田。三三兩兩地抽著水煙。
瞧見跟在袁樵身後走的黃兒。路上的男人們都看直了眼。有個五、六十歲的老頭甚至滴拉出口水來。男人們一個個睜著渾濁的眼睛,恨不得把袁樵和黃兒一口吞了去。
有個漢子張了一嘴黃牙道:“媽的!老袁家哪弄來這麼好的貨色?”
旁邊傳來嘿嘿聲:“栓子你急個屁。管她誰家的,進了村還不得給大傢伙都嚐嚐?”
黃兒收了自己的仙氣,免得驚動了村子裡的妖怪。雖是如此,她是天神,耳聰目明地,把一路上村民的話都聽得清楚。她也挨個記了清楚。
在這陡峭的泥石坑山路上,黃兒的步履如風。又把袁樵看傻了,他也很高興。這女的好,沒有其他女人嬌氣。
袁樵把黃兒帶到自己家,笑著說:“姑娘你就在我家歇著。有我娘給你做飯。”
面前是兩三間茅草屋,糊了點泥。有一間屋子半塌不塌的,想是下雨時被吹垮了。
茅屋裡出來一個老太太,身上的補丁打了一層又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