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的血紅色笛子,放在嘴邊,輕輕的吹了起來。
那笛子長得很怪異,吹出來的聲音更怪異,曲不成曲,調不成調,乍聽之下,只覺得十分刺耳,簡直就是魔咒。
隨著白瀾的笛聲,昏迷這的夏瑾煜慢慢的恢復了意識,睜開迷濛的雙眼,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他身邊不停吹著一支古怪的笛子的白瀾。
夏瑾煜驚訝的瞪大了雙眼,心中很驚訝不已。
他記得自己跟上官輕兒墜落了懸崖,然後夏瑾寒追了上來,拉住了上官輕兒,再然後,他也抓住了上官輕兒的腿,但後來被一把鋒利的劍砍斷了手,從懸崖上掉了下來。
既然他掉下來了,為何還活著?
還是他和白瀾都已經死了?
“啊……”夏瑾煜來不及多想,一恢復知覺,一陣劇烈的疼痛便從身體的內部襲來。
“好痛……”被砍斷的手的疼痛,早已經麻木,因為,那刺耳的笛聲,簡直就跟一把把無形的利劍,在一寸一寸的撕裂他的內臟,割破他的血肉。
不,是不是利劍,那東西根本就像是活的,遊走在他的血液裡,隨著音樂不停的啃食他的身體,由內到外,一點一滴的啃咬著,侵襲著,叫他無處閃躲。
夏瑾煜確實完全沒有地方可以閃躲,因為,他發現自己的手腳都沒定住了,甚至想要痛苦的掙扎,都變成了奢侈,他只能就那樣的躺在那裡,任由身體裡的某個詭異的東西,一點一滴的吞噬他的血液,吃掉他的血肉。
“啊——好痛……”夏瑾煜的聲音沙啞,陰鷙的雙眼中寫滿了恐慌和痛苦。
但白瀾卻似乎沒有聽到他的聲音,依然微微眯著一雙紅色的眼睛,安靜的吹著嘴邊的笛子。
隨著白瀾吹出的音樂節奏的起伏,夏瑾煜覺得他身體裡那鮮活的東西也不停的扭動著,動作時而激烈,時而平緩。
激烈的時候,讓他感覺自己的身體似乎都要被刺穿了,平緩的時候又覺得全身都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啃咬,每一口,都帶著鮮血,讓他由內到外的疼痛著。
詭異的音符在不斷的演奏著,夏瑾煜的嘴角慢慢的有鮮血流了出來,他動彈不得,只能不停的扯著嗓子叫喊。
“啊,什麼東西,白瀾,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啊……殺了我……”
“好痛,啊,啊……”
淒厲的叫聲,在山谷裡迴響著,白瀾卻似乎什麼都聽不見,繼續吹著,完全美意要停下的意思。
夏瑾煜並非是怕痛之人,他受過的傷並不比別人少,甚至當年被兆晉帝算計入獄的時候,那被燒紅的烙鐵落在他身上的時候,他都不曾發出一聲叫喊。
但如今這種詭異的疼痛和無法預知恐慌,卻讓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叫喊聲。
這已經不是痛字可以形容的了,夏瑾煜覺得,哪怕是凌遲都會比現在好受。甚至,這一刻他覺得死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生不如死,說的就是他現在這種感覺嗎?
夏瑾煜大聲的叫著,沙啞的聲音,一聲比一聲淒厲,鬼哭狼嚎也不過如此。
但,要是夏瑾煜以為這就是生不如死,那就大錯特錯了。
就在白瀾落下最後一個音符,收起笛子的時候,夏瑾煜鬆了一口氣,那種劇烈詭異的疼痛,雖然還在蔓延,但身體裡那詭異的活物卻沒有再亂竄了,這讓他感覺好受了許多。
但,他還沒有喘過氣來,就聽到一陣“沙沙沙”的聲音在靠近。
白瀾宛如仙人的站在一邊,雪白的長髮飛舞著,一雙火紅的眼睛,在黑暗中,比魔鬼還要嚇人。
夏瑾煜痛苦的恨不得死去,但也不知道白瀾對他做了什麼,他的意識竟十分的清晰,無論如何都無法死去,甚至不能昏迷。
耳邊聽到了一陣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