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昌勇被懟得好一會沒有說話。 牛振寧壓著怒氣,帶著慚愧說道: “昌勇同志,餘書記他們昨天晚上一夜沒睡,你我作為魚山縣的老人,不覺得羞愧嗎? 還有,馬備同志關機。 盧飛同志也關機。 你們什麼時候學會關機了? 全縣幾十位副科級以上幹部同時關機,而且是在縣委縣政府聯合下了同志的情況下。 昌勇同志,通知下發的時候,你也是其中一員。 你千萬別告訴我,這是巧合! 你就去上級領導那裡告,你問問他們領導相信不相信! 昌勇同志,你自己到外面看看,雪已經下到膝蓋深了。 截止到現在,已經有一百多人,被餘書記安置在了學校。 如果還像以前不管不問,你知道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你的官重要,老百姓的命不重要,是不是?” 牛振寧掛了電話,狠狠的打了自己一個耳光。 昨天晚上一躺下,他就睡著了。 而且一覺睡到天明,很舒服。 應該是餘書記的針灸和中藥起了作用。 也許,餘書記真能救了自己呢。 牛振寧立刻又搖搖頭,肝癌晚期,醫生當時告訴他,治療已經沒有意義了,最多再活三個月到半年。 算算時間,好像已經快到了。 牛振寧看看自己的發青的臉,用手機來了個自拍。 嗯,不錯,裡面的小老頭,還是挺帥的。 回到自己辦公室,牛振寧開始忙起來了。 通知下發以後,很多單位已經開始行動,大街上出現了很多剷雪的人影。 文錚也是隨便吃了兩口,就趕到了交通局。 保安看到文錚,站在門衛室口大聲吆喝:“回去吧,你沒看大雪,領導們不會來上班的。” 文錚說道:“老哥,你好,我叫文錚,新任交通局局長,我是來上班的。” “哎呀,文局長啊,昨天就聽說了,快進來,快進來,對不起,我不認識您,慢待了。” “說什麼呢,都是自己人,沒事。” 文錚拍打著自己身上的雪。 保安開了門,拿著手巾幫文錚清身上的雪。 “老哥,都沒有來的吧?” “沒有,早著呢,平時都是快九點了才過來,這才七點多。 文局長,您是到辦公室,還是先在我這門衛室呆一會。” “去辦公室也沒有鑰匙,我先看看吧。 咱交通局院子挺大啊。” “文局長,咱們魚山縣窮,交通局下面的二級機構,公路局,運輸局,管理所大部分都在一起,沒有分開。 你看那些推土機,剷車,就是公路局的。” “那就好! 老哥,知道推土機的鑰匙在什麼地方嗎?” “都在車上呢,沒人碰他,昨天還都是加滿油了的。” “好,今天要除雪,正好天雪也下的小了,我先幹著。 老哥用電話通知交通局的人,讓他們抓緊時間上班,今天情況特殊。” “好,好!” 文錚是學過的。 在安子溝鄉,這一年沒少開剷車,推土機。 誰能想到,到了魚山縣,馬上就有了用武之地呢。 文錚開著推土機,直接開著來到了大街上。 遠處正在清理雪的人,看到推土機,忍不住歡呼起來。 文錚熟練的開著推土機,在大街上除雪,把雪推到大街兩旁。 半個小時,半條街就清理完了。 已經八點了。 普通居民也在除雪,可是交通局,卻沒有幾個人上班。 顧不得生氣,再說生氣也沒用。 文錚一個人開著推土機,一直在除雪。 等他把整條大街上的雪除完,已經九點半了。 回到交通局,公路局的人還是不見蹤影。 辦公室主任倒是來了。 “黃主任,公路局的人,到現在怎麼還沒有上班?” 文錚問道。 “文局長,應該是快一年沒有拿到工資,在使性子吧。” “拿,昨天車裡的油,是誰加的?” “是這樣,我們交通局用油,都是固定地點加,我們一個電話,他們就拉著油過來了,流動的,不需要開車去加。” 原來是這樣。 “公路局局長呢?” “不知道,可能在家裡吧,很久沒看到他了。最近一段時間,也沒有工程,公路也沒辦法維護,他就基本上不過來了。” “他拿工資不拿? 縣委縣政府的通知,他不知道嗎?” “文局長,您小點聲,他老婆是鄭家的人,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