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璐硬是把自己從他的束縛中掙脫出來,不說生不生孩子,他作為父親連兒子心裡在想什麼都不知道,腦子裡從不裝家裡的事,除了吃喝玩樂他知道什麼?她心裡也無奈,一個沒有婚姻生活經驗的人,操著老媽子的心。
「學進有沒有妹妹照樣不會耽誤讀書,這些事不用你操心,你管好自己就夠了。」
這話到底還是有些傷人的,宋一成還是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個沒用的人,他向來覺得家中事情有人打理,無需他費心,所以到此刻他只是個站在邊緣處的人。
「怎麼能不管?你聽他今天說的話,我是他爹,他怎麼能這麼不給我顏面?長大了還得了?」
程璐冷哼一聲:「都說上樑不正下樑歪,學進不願變成你這副樣子難不成還錯了?你還知道你是當爹的人?這些年你給了兒子什麼?外人指指點點笑話?我現在不想和你說話,你出去。」
宋一成被噎了一嘴,他比程璐高很多,這會兒站在這裡一動不動就跟座山一樣,任程璐又推又拉,袖子被水給打濕,他只是笑。
可他低估了程璐的執著,程璐不是再和他打鬧玩笑,而是真的要把他給趕出去,一直被推到門邊,他張開雙臂將嬌軟又帶著甜香的人兒抱在懷裡,帶笑的低沉嗓音富滿磁性:「好了,不鬧了,這麼晚了。」
程璐極不適應這種膩乎的口氣,甚至有點牴觸,她飛快地跳到一邊,反應極大,厲聲斥責:「別碰我,出去。以後你還是去睡書房,不然我就回孃家。」
宋一成好不容易緩過來的一口氣再度散去,沒想到程璐還真來勁了,寒風吹得他後背發涼,他今兒非要討個說法:「你到底怎麼了?好好的怎麼和變了個人一樣?說說,我到底哪裡惹著你了?是我這陣子順著你,讓你覺得可以隨意拿捏我?程璐,要不是別人勸我,說你一個女人家可憐,不顧外人恥笑非要嫁給我,我好心順著你,你……」
程璐雙手抵著他的胸口下了吃奶的力氣將他推出去,關門聲在安靜的夜裡動靜不小,原本待在耳房裡等著傳喚的下人聽到動靜趕緊跑出來,哪知正好撞到少爺被少夫人關在外面,一時間全都愣在那裡,好一會兒緩過神趕緊跑回去了,生怕主子遷怒。
宋一成在門外站了好久,其實話一說出口他就後悔了,氣自己沒分寸口不擇言,他心裡不是這麼想的。雖說當初他會和程璐成親不大情願,礙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湊合過日子。他對男女之間的感情並不怎麼上心,畢竟幾年夫妻,孩子也這麼大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但這不該被他拿來傷程璐。
他摸著自己的心,不停跳動的心告訴他,這一陣子不被程璐當人看,這片平靜的心湖居然泛起了波瀾。
抬起手想敲門,到底還是拉不下那個臉面,外面天冷的厲害,他只能轉身去書房。
程璐倒是沒把他的那些話放在心上,脫了外衣便上床躺著了,不管怎麼說程家的難關過去了,她也跟著睡得踏實。
沒多久睏意上來,剛睡到半夢半醒間,聽到門被敲響,沒聽到下人回稟是什麼事,她翻了個身繼續睡。
哪知外面的人敲個沒完,在她要發脾氣的時候,聽到那人聲音微顫:「阿璐,你睡了嗎?我先前一時上頭,那些混帳話你別放到心上,我沒那個意思。你要是生氣難過就打我幾下,我這回不躲成不成?」
程璐的睏意就這麼被趕跑了,有些不可置信地坐起來,外面這個輕聲細語又帶著委屈求和的是那個無法無天的宋一成?
月光透過窗戶在地上撒了一層銀霜,她沒有看到自己的嘴角泛起一絲笑意。
門窗前映照出那人的影子,久久未離開,程璐躺下來沒有理會。說到底她對這個男人沒有感情,他也不是她喜歡的那一款,心軟開門或是多說兩句話對她來說都是麻煩,索性只當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