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壁宿，蓬頭垢面，容顏削瘦。簡直就是一個野人，見到楊浩。他咧嘴一笑，高興地道：“大人。你終於回來了，我已經等了好久。咱們什麼時候去殺趙光義？”

楊浩看著他，臉色慢慢沉了下來：“壁宿，你斷定自己的神志還正常麼？”

第005章　當頭棒喝

宿奇道：“哪裡不正常了？”

楊浩冷笑道：“你當一國的皇帝是一個鄉仲還是一州牧守？你當皇宮大內的侍衛都是擺設，可以任由你飛簷走壁？能刺殺得了皇帝的絕不會是一個冒莽撞失的刺客，哪怕你暗藏匿蹤的工夫再嫻熟，弓矢暗器再精妙，十有**也是你枉送了生命。

趙光義之所以該殺，不是因為他對江州用兵。一將功成萬骨枯，戰端一啟，再如何仁義之師、再如何呵護百姓，都必定要有許多無辜百姓受到連累，假如這樣的人該殺，那普天下為將之人豈非人人可殺？他之所以該殺，是因為他在不必要動用武力的處所，妄主動用武力！

江州，已是江南最後一處豎旗反抗的處所，城破了，江南也就徹底到手了，不管是為了進一步的舉動還是想要示之以威，達到恫嚇江南軍民的目標，都完整沒有必要在城破之後對一群手無寸鐵的無辜百姓屠城。他既為了洩私憤，我們自然可以報私仇，可是昔日的南衙府尹，如今已是中原的皇帝，豈能不計成果，如此莽撞！”

壁宿暴怒道：“難道要殺他還要擇個黃道吉日？只要千日作賊，沒有千日防賊，我就不信，找不到殺他的機會。”

楊浩也怒道：“你想事敗之後枉送了自己和兄弟們的生命，讓無數人頭落地，再演一幕屠城慘劇？你想為洩私憤不擇手段，變成和他一樣的人嗎？水月在天有靈，看到你喪失理智，變成和趙光義一樣的人，她會不會傷心？你認為就憑你練就的這點工夫，就必定能殺得了一個皇帝？你的隱身術跟誰學的，把他叫出來，我看看這位可以把持帝王生逝世的能人，何必藏身在這窮荒僻壤！”

他說到這兒，攸地一伸手，自壁宿肩後的箭壺中抽出一枝箭來，以箭作劍，握住劍尾，反手便向身後刺去，身後飛蝶一般翩然靠近的人影急急後退，楊浩身隨箭走，兩人一個退一個追，傾刻間那人就退到一株古松前，未閃施展游魚一般的身法再向旁邊躲閃，楊浩手段一送，箭簇已然抵在了那人胸口。

這時楊浩才扭頭看去，不覺一怔，失聲道：“是你。”

那人竟是一襲青衣的竹韻，楊浩的箭簇就抵在她的左胸上，纖腰一束。酥胸高聳，傲峙玉峰曲線曼妙，尖尖頂端被箭簇抵著，微微陷入一點。若非那是一枝利箭，如此香豔場面可叫人想入非非了。

竹韻俏臉微暈，又羞又氣地道：“大人一路裝瘋賣傻，果然藏了私。早知你有如此敏銳的六識，如此敏銳的身手，我這一路何苦那般辛苦？”

楊浩微微一笑，手段一縮。揚手一擲，那枝箭便如穿雲一般，直射古松樹冠：“本來是竹韻姑娘，姑娘的工夫是道家一脈，楊某的恩師也是道家真人，楊某雖不曾修習奇門遁甲和五行術，卻也並非一個門外漢，何況”。佛道兩家的工夫本就重視對六識的修練，你的工夫還不足以惑我耳目。”

竹韻姑娘顯然已經知道他的師傅是誰了，沒好氣地白他一眼道：“令師道家大聖，在他的高徒面前班門弄斧，那是竹韻不識趣了

楊浩膘了壁宿一眼，問道：“這工夫，是你教他的？”

竹韻道：“我從汴梁來，一路護送大人，又不曉得分身術，怎麼教他？”

她看了壁宿一眼，說道：“是我爹爹，隨李聽風大人護送尊夫人回蘆州，收了他做徒弟，我今日只是替爹爹調教一下師弟的工夫。”

楊浩走回壁宿身旁，說道：“趙光義胸懷大志，這些年雖身在南衙。武藝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