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他再也忍不住縱聲大笑起來:“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回到自己的營帳,想起楊浩一臉難堪、尷尬的模樣,李光儼還是忍不住哈哈大笑。
李繼遷按捺不住,問道:“爹爹,你真要派稅吏到蘆嶺州去徵稅?咱們不滅了他蘆嶺州麼?”
李光儼笑吟吟地道:“現在還不是時候,吐蕃諸部正陳兵銀州城外想撿便宜呢,等到穩定了銀州局勢,爹才能騰出手來牧栓蘆州。你沒看楊浩那副難堪的樣子?如果他真答應讓爹派稅吏去,那他蘆嶺州就變相成了你爹所轄之地,他楊浩就做了一個傀儡。“哼哼,如果他真的答應下來,那爹爹讓他這個尸位素餐的蘆冷知府繼續做下去又如何?”
李繼遷憤憤地道:“爹,兒總覺得楊浩不像一個安份守己的人,這個人,不可信任,不堪使用。”
李光儼微微一笑,撫著他的頭道:“兒啊,你雖天生聰穎,畢竟年歲還小,你要記著,喜怒愛憎,不形於色,你才能更好地對付你的故人。
要做一方之雄,就要懂得剛柔並濟。懷柔撫遠,是一種手段。你想籠絡一個人時,要讓他覺得會從你這裡得到好處,更要讓他知道畏懼你,幫才會乖乖地聽你的話,而不敢背叛你。可是……如果你想殺一個人…………”
他沉沉說道:“那麼,在你的刀子捅進他的心口之前,你的殺機就要一直藏著,你要一直笑,你要讓他覺得你需要他,想留著他,對你提不起戒心,那麼……你才會殺得容易…………”
蘇喀的帳內,蘇喀憂心仲仲地道:“少主,今日這般示弱,少主用血腥手段屠戮橫山羌寨所樹立的權威已蕩然無存,我看橫山諸部頭人已然起了異心,恐怕……這一單生意做罷,他們是不會冒著得罪銀州的風險再與蘆州往來了,除非少主答應李光儼的條件,可是那樣一來…………”
楊浩笑道:“不是恐怕,而是一定的。他們這些牆頭草,早就嘗過了當牆頭草的好處,也習慣了做牆頭草。可是他們永遠不會懂得,一根牆頭草,是永遠也不可能長成一棵參天大樹的,他們習慣了利用別人,依附別人。那就讓他們去依附李光儼好了,今日投向李興儼越快的人,來日改換門庭,也必比其他人百倍,這樣的人,不足為慮。”
蘇喀目光微微閃動,似已察覺楊浩話中有話,卻又不知是否該開口詢問,就在這時,小野可兒走了進來,一見楊浩臉色頓時一沉,返身就要往外走,蘇喀喝道:“你給我站住,方才在各位頭人面前,你是怎麼回事?”
小野可兒橫了楊浩一眼,冷哼一聲不作回答,蘇喀勃然大怒,招手就要打人,楊浩一把攔住,踱到小野可兒面前,微笑道:“小野可兒,你是不是看我在李光儼面前軟弱可欺,心中甚是不恥啊?”
小野可兒冷笑道:“原來你自己也知道?”
蘇喀見他對少主如此無理,劈手就要捆他,楊浩架住他的手,呵呵笑道:“其實,我成為党項七氏共主,你一向也是不服氣吧?”
小野可兒冷笑,楊浩微笑道:“忍一步之氣,免百步之憂;忍一時之氣,成一世之功。忍耐是智慧,是力量,種勇氣,惟大丈夫方才能屈能伸,你現在還不懂,所以你的無札,我可以忍耐,但是等你明自這一切的時候,我希望你能對我保持應有的尊敬和服從。”
楊浩臉色一沉,語氣森然起來:“否則,就算你是蘇喀大人的兒子,我也不會容忍你一再的挑釁!”
楊浩從不曾有過的嚴厲,一下子懾住了小野可兒,楊浩走出很遠,他望著楊浩的背影猶在怔仲出神,深知兒子脾氣的蘇喀本以為他聽了楊浩這向威脅而暴跳如雷,見他如此反應,不禁嘖嘖稱奇:“我這個兒子,還真是吃硬不吃軟啊,可是。少主到底有何所恃呢?”
楊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