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輕,很俏,然後“蓬”地一聲響,耶律文的眼前就便成了一片火海。
“啊!啊!啊………”所有的侍衛頃刻間被火海包圍,整個地面前在著火,整個長巷都在著火,高高的火焰就像一朵朵紅蓮,蒸騰而起,片刻功夫火中所有的人都變成了火人。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耶律文驚愕莫名,還未等他催促,車伕已恐慌地抖動馬韁,要驅趕驚躁狂叫的馬匹衝出火場,但是一聲聲厲嘯破空而來,車伕也是一個精擅騎射的高手,他很清楚這麼勁疾的聲音絕不是弓射出來的,那是弩,是連弩,一弩十矢的鐵弩。
車伕下意識地俯下身去,卻發現那鐵弩射的根本不是人,而是馬,健馬長嘶,悲鳴仆地,車伕和車上的一名侍衛摔到地上,立即被捲入火舌之中。
淒厲如鬼的慘叫聲四起…耶律文坐在車中,一時還未被火燒及,可是四下已是一片烈烈火海,轎簾也已燒著,他不能再待車去了,耶律文大吼一聲,扯下鋪在座位上的皮墊護住頭臉…便縱身跳到了地上。
他已經不可能沿著長巷往回跑了,火勢洶湧,整個地面前淌滿了火油,長巷這頭高、那頭低,不等他跑到盡頭,就得葬身火海,明知前方有那索魂的黑衣少女,還有至少一個藏於暗中的弩手,可是他現在已經顧不得了。
耶律文快步向前跑去,火海中忽地撞上一個渾身著火正狂呼亂叫到處亂撞的侍衛,耶律文把那渾身著火的侍衛一跤撞了出去,手中著火的幫子也落到地上,耶律文向前奔跑…眉毛鬍子頭髮盡被烈火燎去,雙腿已經著了火,他都全然顧不得了。他不能死在這兒…不能窩窩囊囊地死在一個女人手中,他是要做皇帝的,他將成為契丹史上最偉大的皇帝…他將掃蕩中原、一統天下,他是天命所歸…他怎麼可能死?怎麼可能這樣去死?
肌肉灼痛起烏,兩眼都睜不開了…耶律文終於跑出了火場,當感到面前一涼的剎那,他就知道自己逃出了火場,他的雙眼睜開,就見那長髮飛揚的黑衣少女手中提著幾根細細的繩子,那繩子應該是五金所制,因為有的繩子是延伸入火場的,可是卻沒有被燒斷。她看著火人一般逃出火場的耶律文,又是桀然一笑,笑得還是那般美麗,耶律文卻如見鬼魅,只見她手一抬,忽地用力一扯,手中竟如魚網般拉著一條條絲線,耶律文順著那絲線望去,只見暴露在火場外的幾根絲線是延伸到兩側牆頭的,這時他才發現牆頭上有一口口罈子,方才夜色當中看不清楚,這時火焰燎天才辨得清晰。
繩子一扯,罈子落地,轟地一聲,火油四溢,烈焰焚天更形洶湧。火焰爆梨的同時,耶律文胸前一震,兩支八寸長的鐵弩便射中了他的胸口。弩弓極為強勁,鐵弩射穿了他的身體,帶著一團血霧飛進了火海,把耶律文魁梧的身軀帶得向後一仰,又被火浪迫了回來。
他不甘心地瞪著那個黑衣少女,頭皮燎光、滿臉血泡,形同厲鬼,他以刀撐地,猛吸一口大氣,嗥叫著向那玄衣少女撲去“噗!噗!”又是兩枝鐵弩貫穿了他的身體,耶律文露出一副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配著那滿臉血泡,猙獰如厲鬼。
耶律文慢慢倒了下去,火勢漫延,他的雙腳已被火舌吞沒,燒得他的身子一下一下地抽接著,但他卻已沒有氣力挪動一下,他眼中的神采正在漸漸黯淡下去。四支鐵弩貫穿肺腑,箭羽已將內腑攪得一團糟,大羅神仙也救不回他的命了,而那少女,自始至終都不曾與他動過手。
一個人自前方村上溜了下來,快步跑到近前,將手中的弩順手丟進火海,那少女背轉身,淡淡地吩咐道:“把他丟回去,燒成焦炭!”
那個男人走上前來,耶律文仍死死瞪著那少女,她已轉過身去,耶律文始終沒有看清她的容顏,身形一轉,容顏半側,真是“山高月小,水落石出……,比起許多中原美女來,她的五官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