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不出城…朕…………,…去趙普府上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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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普現在住的這幢宅子其實相當不錯,只是比起正在修建的新宅子來格局小了些。
趙普在東京開封和西京洛陽都有自己的宅院…他起造的宅子,門面都是很普通的,看起來和開封城裡中等人家的門戶差不多,一國宰相,如此普通的住宅,似乎太儉樸了些。可是趙普家的宅子真的那般樸素麼?
院牆,是一戶宅院耗資最少的地方,趙普家的宅院看起來很普通,可是築這牆的時候,那可是用麻摻在泥漿裡築成的,光是買麻就用了一千二百貫錢,再加上基磚、頂瓦,哪一樣看來普通的東西都有大講究,趙家只是築個院牆,總耗資就在五千貫上下,足足五千兩白花花的銀子吶,誰家建個院子能有這樣的大手筆?
他住的七進七出的這處院落,是越往後越繁華,第一進院落和普通人家沒什麼不同,等到了最後一進院落,那豪華氣派已是直追王侯了,真可謂是漸入佳境口宰相府邸,有資格去到第三進院落的客人也不多,所以到過趙家的人,都稱讚趙相公兩袖清風,勤儉持家。
而趙匡胤是時常出宮的,趙普家他也常來,以他的身份,趙家只有大開中門,迎進後宅款待,所以趙家到底是個什麼樣兒,趙匡胤卻是心知肚明的。
他第一次到趙家,看到前門模樣時,也是大吃一驚,到了第三進院落時,這才覺得像個宰相人家,等他到了第五進院落時,臉上的表情就古怪起來,待到了最後一進院落,趙匡胤便哈哈大笑起來,指著臊得滿面通紅的趙普說道:“你這老兒,終是不純。”
趙普滿腹懊悔,生怕趙匡胤因此對他有所不滿,對此事一直耿耿於懷。後來有一次和趙匡胤聊起前朝的一些臣子時,提到了後晉宰相桑維翰,桑維翰才學能力是有的,只是極為貪財,趙普趁機說道:“桑鋒翰此人才學是有的,但是太過貪財,他做宰相時收受賄略無數。對這樣的人,就算他還活著,相信官家也決不會用他。”
趙匡胤不以為然地道:“身為帝王者,冠冕前有旎玉綴串,用以蔽目也;側有粒獷充耳,用以塞聽也,蓋因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既然要用他的長處,就得容忍他的短處。桑維翰一個窮措大罷了,能有多大胃口,聯若想用他,還怕他貪財麼?便賜他十萬貫錢又如何,足以塞滿他那幢破房子了。”
趙普聽了這話曉得了官家的心意,這才安下心來,從那以後他在趙匡胤面前也不裝了,反倒後悔當初因為顧忌太多,宅基地選的太小了,那時就想著再蓋一幢大宅子,卻是直到近來才開始著手。
趙匡胤輕車簡從到了趙匡胤府上,把守的家丁見是官家到了,忙不迭要入內通報,趙匡胤微笑道:“不必了,頭前帶路,聯自去探望趙卿。”
中堂內,趙普坐在椅上,摩挲著袖中的密信,望著堂下的十壇海產正在沉吟不語。吳越王錢俶送禮的人已經走了,他們帶來了吳越王錢俶的一封信和十壇海產。那海產,千里迢迢自吳越運來,又走出自吳越王錢俶之手,自然不可能真是什麼海產,趙普揣測的是這封信要說些甚麼。
吳越王錢俶已經不是第一次給他送禮了,每次送禮也都是書信問候一番,並沒有明確的要求。到了吳越王錢俶和趙普這個層次的人,彼此交往,不需要為了一個明確的目的、更不會是為了一次明確的目的而臨時抱佛腳。吳越王錢俶每次送來厚禮,趙普都笑納了,在宋國對吳越的政策上,趙普在官家面前、在朝廷上,態度只要有所傾向,總會產生巨大作用予以回報的。
可是這一次,趙普不得不慎重了。如今閩南那邊捷報頻傳,漢國覆亡在即,漢國一亡,大宋的勢力就把唐國和吳越包圍了起來,除了一面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