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鶴掩唇低笑:「小小年紀這麼狠。」
陳梨回以一笑,漂亮乾淨的眼眸裡含著澄澈的水光:「許家的寶貝疙瘩, 不理智點能行嗎?我還要吃飯生活,任性不起。」
李鶴收起調侃地念頭, 許家啊,確實是搭多少梯子都夠不到的高度。
他們都是謀生活的人,最不缺的就是理智, 隨時拎得清才不至於在原本就困窘的生活上雪上加霜。
就算對方……尤其是許家邀請他們玩,他們也玩不起,墜入懸崖的後果不是他們能承擔得起的。
兩人十分有默契的劃過這個話題。
陳梨雙手交疊撐著下巴笑眯眯地問:「你要說的好訊息是什麼?我迫不及待地想知道。」
李鶴到現在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對眼前這個女孩子產生莫名的信賴感, 她的笑容燦爛溫暖,是他在經歷過背叛以後再難見到的乾淨純粹,甚至他隱隱有種他們本來就是相識的人。
聽起來荒誕,可事實上這個比他小几歲的女孩子就這麼勾起了他的傾訴欲。
他是個話很少的人, 平時除了唱歌就是發呆。
唱歌可以傾灑情緒,什麼煩惱都可以被撥動的琴絃給切碎,他度過了失落、難過、憤怒,唯有滿滿的喜悅想要用最普通不過的語言說出來。
這個女孩真的太好了,她的眼睛裡盛滿了光,安放著真心的期待和喜悅。
李鶴在黑暗中沉浮了幾年的冷寂瞬間被霞光圍攏,暖的想要冒泡泡。
「我打算簽約了,盛昌娛樂公司的金牌經紀人親自帶我。」
陳梨先是驚訝,而後驚訝地站起來,欣喜不已:「真的嗎?太好了,我就知道,你這麼厲害肯定能紅。」
是金子一定能發光,雖然來得晚一點,但綻放出來的足以亮瞎眾人的眼。
這個結果比上輩子來的要早,那說明他會更早得到想要的結果,趙家和那個大爛人馬上就要在所有粉絲的眼皮子底下現出原形。
所有人所懷疑的《一生摯愛》為什麼會成為一個年輕歌手無法超越的作品,為什麼昔日的好友會斷了聯絡,大眾想要知道的一切馬上就會有結果。
壞人終會自己露出馬腳,付出應有的代價。
李鶴的笑容很淡,不管心裡多開心,他都能剋制不讓真實的情緒露出來,做一個不被人輕易猜透的人才更安全。
「我最大的願望也不過是靠本事能有個遮風擋雨的住處吃三餐飽飯而已,這在高薪的娛樂圈聽起來像個沒見識的笑話。現在就連夢想都不單純了,有很多附加條件捆綁在上面,沒辦法,誰讓我們確實沒辦法拒絕,各取所需。」
陳梨笑起來:「但是最渴望得到的東西不是已經在懷裡了嗎?這就夠了。妥協?妥協而已。決定走這條路之前,我們等不都已經預判好可能要發生的事情?意料之中的結果沒有那麼難以接受。」
就像她再和朱家撕破臉的那刻就知道以後的日子裡會增添很多莫名奇妙的刁難,可預知的結果總比稀里糊塗得到之後要來的舒服一點。
就像充斥在外面的那些風言風語,惡臭般粘在身上甩都甩不掉,那又怎樣?
以為這樣她就會整日惶惶不安,消極墮落?
譚靜在生日宴上被人搞,那不是報應嗎?
陳梨有無數的機會證明自己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她可以拿成績來堵這些人的嘴,譚靜呢?在引以為豪的圈子裡把自己玩臭了。
但凡注重名聲的人不會接納這樣一個人品卑劣的女孩子,連累自己成為別人口中的笑料吧?
李鶴跟著笑,他竟然不如這個女孩子看得通透,點頭說:「是這個理。」
李鶴請客,陳梨也沒和他客氣,點了自己想要的,服務員將蛋糕和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