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道里只剩許時俊一個人,攢眉盯著沒有回覆的手機, 邁步走到門前要敲門, 到底還是猶豫了, 在別墅的事,回來又被深惡痛絕的人糾纏。
到底還是膽怯垂頭離開了。
他最怕的是陳梨自此將他列入不再來往的清單中。
他自己開車來的, 離開擁堵的市區,車子在無一人的路上飛馳, 飆車速帶來的刺激感讓他的心情稍微輕鬆了一點。
重新回到別墅,被他砸碎的擺件已經被收拾乾淨。
客廳裡的聊天笑鬧聲好似什麼都沒發生過。
許時俊進來以後,安靜了片刻, 看著他整個人跌坐進沙發,抬手揉著眉心,就是表情嚇人了些。
陸然在他旁邊坐下, 問道:「看樣子沒把人哄好?」
許時俊嗤笑一聲,自嘲道:「連人都沒見到。」
「許哥,這女孩脾氣不小,不光給你甩臉色, 和我們這些第一次見面的人說話都帶著刺,幹嘛給自己找罪受呢?」
女孩的聲音嬌軟甜膩,這麼多人中只有姚朗最愛這掛的,姚朗頓時皺眉回頭看向她:「閉嘴,輪到你在這裡多嘴?」
女孩當著這麼多的人被數落,眼眶裡頓時噙滿淚,抽抽搭搭的很煩人。
許時俊換了個坐姿,大長腿搭在另一條腿上,雙手環胸眯眼看著那幾個姿色或清純或張揚的女孩,漫不經心地開口:「洗碗那會兒你們和陳梨說什麼了?」
幾個女孩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聞染笑著說:「沒說什麼,我們各聊各的,聽到她們兩說起兼職才說了兩句,都覺得挺辛苦的。」
偌大的客廳裡氣氛逐漸冷下去,除了許落櫻敢實打實的和許時俊硬碰硬,誰見了這位祖宗不是小心翼翼地討好著,無非就是怕惹他一個不高興招了麻煩。
大人有大人的玩法,孩子的手段雖然沒有那麼狠,卻也足以讓你傷筋動骨痛哭流涕。
許時俊從喉嚨裡溢位一聲輕哼,漂亮的眼睛裡散發著寒涼的光:「想好了說話,粉飾太平的話最好咽進肚子裡騙你們自己。」
許落櫻來的那會兒許時俊已經走到廚房門口,廚房裡再怎麼鬧他還是聽到了。
也是剛才進門的那一刻撇去對許落櫻的恨,許時俊才明白陳梨為什麼沒有選擇站在他這邊。
站隊這種幼稚把戲每天每時每刻都在上演,陳梨說到底不過是一個局外人,好聽點是朋友,不好聽點只是他的一個老師,講課改作業是本分,他看誰順眼看誰不順眼關人家屁事?
就連一場少年戀愛都還是他一個人單相思,越發說明他沒有資格要求陳梨做什麼。
陳梨真是個聰明到讓他永遠充滿好奇的女孩子。
從初識到現在陳梨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再清楚不過,能讓她這麼不給面子,明知道他會不高興還執意要離開,肯定是發生了什麼讓她不高興的事。
這幫兄弟從小一起長大,誰肚子裡裝著什麼他都知道,接下來的目標只有這些不在他邀請範圍內的女孩子裡。
幾個女孩全都垂著頭大氣不吭一聲。
許時俊微微探起身從茶几下面的櫃子裡拿出一包煙,拆了包裝拿出一根叼在嘴裡,拿了打火機點火。
青煙悠然散開,模糊他俊美的容顏,看不清那雙深邃眸子裡的情緒。
只是那冷到讓人發顫的字眼毫不客氣地將女孩子的小心戳破,毫不在意身邊坐著的是他的好兄弟。
「我倒是想問問你,中午那些菜是怎麼回事?」
這話一問出口聞染連頭都不敢抬,也沒了剛才淡然辯解時的溫婉與靜謐,成了個啞巴。
有個兄弟乾笑說著說:「能有什麼意思,你想多了吧?」
陸然挑了挑眉,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