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世華無力地閉了閉眼,這話他不能說的,如果這樣他們和陳梨之間最後的一點血緣牽絆也要被斬斷了。
一個心懷怨恨的孩子在聽到媽媽要把她當垃圾一樣扔出去的時候肯定會崩潰。
「沒什麼好說嗎?那我們繼續,接下來是你們最親愛的女兒朱一一的真面目。覺得你們看到的已經壞到無法容忍了嗎?那是你們沒見過更壞的一面。」
「你們眼中聽話乖巧懂事的乖乖女,和我廝打又骯髒難聽的話一次次地侮辱我,而最後一次她說我存在的意義就是幫是她擋掉麻煩,所以我應該死,來個畏罪自殺,然後我被她從二樓推下去了。」
陳梨說著咧嘴看向朱世華,笑得陰狠可怕:「你應該看到了吧?你女兒的血是不是很紅?死不瞑目呢,還帶著對你們的恨。你們兩個瞎了眼的人更應該遭到報應。這種恨,我怎麼忘?你教教我?」
朱世華整個腦海里都迴蕩著陳梨摔下去時眼睛裡的絕望和不甘,從她身下流淌出來的血紅的刺眼,再最後一刻她眼睛裡的恨定格。
他已經被這個夢折磨的好幾天沒睡過個安穩覺了,每到晚上就會在腦海里迴圈播放,不管他想什麼辦法都沒辦法解決。
為此他甚至去找了很有名的大師幫忙解惑,得到的答覆是上輩子造孽,這輩子償還,除非他的女兒願意放下仇恨,不然這個噩夢將終生相伴。
朱世華絕望地閉了閉眼睛。
「小梨,我不知道要怎樣做你才能忘記仇恨。你當年的痛苦現在日日夜夜在我腦海里出現,我甚至都沒辦法安睡,你是想要我就這麼敖幹這條命來償還你嗎?相信你用不了多久就能看到了。」
朱世華苦笑著說:「明明我們才是受害者,為什麼承受這麼多痛苦的是我們?而小偷卻在拿了那麼多好處以後抽身而退?如果註定我要死,我一定會拉他們一起。」
白茹被嚇得不知所措:「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什麼生啊死的,我們一家人好好的生活在一起不好嗎?」
陳梨站在那裡久久無聲,她的目的是為了要人的性命嗎?還是與自己有血緣關係的人。不是,她只是要把自己的不甘委屈和怨恨倒出來,讓他們痛苦,後悔,現在目的其實已經達到了。
手上沾血下場都不會好,而且沉浸再過去已經背離了她為自己定下的目標。
新生,一切都是新的,此刻的陳梨應該是一個積極向上為了未來打拼的漂亮女孩子,而不是被仇恨矇蔽的人。
「你們走把,我需要好好的想想,過幾天我會聯絡你們。」
朱世華驀地睜大眼,不知道為什麼他有種奇怪的預感,他們和陳梨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遠到也許這輩子都再無法親近,甚至也許連說一句話都變成奢望。
其實現在他反倒希望自己能夠早點死去好擺脫這種痛苦……
白茹站起身:「小梨你好好考慮,我們不會催你,但是媽媽還是希望我們一家人能快快樂樂的在一起。」
陳梨勾了勾唇,卻什麼都沒說,那扇門開啟關上,而外面的腳步聲卻顯得無比的頹廢。
陳梨走到窗戶邊感受著熱諷的吹拂,這個地方也許看起來很逼仄,但卻是能讓她放輕鬆的地方。
其實壓根不需要考慮什麼,她和朱世華白茹之間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斬斷聯絡,一如當初買斷關係一樣。
她剛重生的時候心裡的目標並不是十分明顯,恨大於一切,她甚至希望朱家能破產,但是當時間因為別人的介入而充實起來時,她在這些人身上發現了別的品質,他們有著這樣那樣的痛苦,卻表現的很積極,那種奮力想要跳出泥潭的心情和她是一樣的。
她的心態也許就是在這些人的影響下改變的吧?
有時候不需要她自己動手,那些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