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喜半點不懼,扶著春田的胳膊,柔聲道:「你快和陸大娘說說他陸良到底是為什麼打你?不是花月也在跟前嗎?再不成咱把她給叫過來,讓她評評理。咱們可不能白捱打,人都給打壞了。」
春田剛動嘴就覺得整個腮幫子都疼的厲害,陰著臉訓斥鳳喜:「你個沒腦子的……嘶……花月和陸良背地裡好的跟一個人似的,指望著她幫我說話還不如盼著太陽從西往東轉。我都跟你說了犯不著惹陸良,你個娘們死乞白賴非要過來丟人,你就當我嘴上沒把門的得罪了陸良成不?」
一旁看熱鬧的人聽春田這麼說頓時覺得掃興,鄙夷地嚷嚷:「春田還是不是個爺們?陸良不在跟前都能把你嚇成這副慫樣,要是他在家你不嚇得尿了褲子?說來人家花月不是和福滿村的劉洪濤定親了,你壞人家姑娘的名聲可是缺大德了。」
當即有人附和著說:「就是,花家可是咱們村裡體面的人家,花月向來眼高怎麼能看得上陸良?就是花月樂意,花叔和花嬸也不能答應。你們兩口子嘴上可積點德,別說些歪道話,不然我們也不能坐視不理。」
春田本就心裡不舒坦,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才嚥下去,聽別人這般口氣頓時起了火,冷聲道:「你們知道個屁,老子親眼看到他們躲在林子裡親嘴兒了,要是沒一腿能做那種事?陸大娘,我們也不是來訛人,陸良把我打成這樣總得給個說法吧?我說話不注意惹著了他是我的不是,大家鄉裡鄉親的,可他二話不說揮拳頭……」
陸良和大堯一塊去鎮上給酒鋪卸貨,剛走到村口遇上從地裡出來的翠蓮,溫婉的臉上布滿嬌俏隨和的笑容:「忙完了,可是辛苦?」
大堯搖搖頭回話:「那點力氣活對咱們來說是……不費吹灰之力,姐,地裡的活忙的差不多了,我過兩天就回去。」
翠蓮點頭應了,眼睛卻是盯著陸良,堅硬俊朗的側顏越看心裡越難受,終是忍不住笑著說:「婆婆想吃豬肉餡兒的餃子,我在地裡摘了菜回去做,陸良一塊來吧?我去割豬肉再順帶買些滷肉讓你們哥倆下酒。」
陸良剛要拒絕,自己家門口的老寡婦魏奶奶顫顫巍巍地走過來拍著他的胳膊說:「孩子快回去吧,鳳喜兩口子在你家鬧呢。」
陸良頓時沉下臉,眼睛裡閃過一抹銳利的光,快步跑回家,正好聽到春田要說法,大步走到陸大娘身邊,冷著臉盯著春田兩口子,嗤笑一聲:「你還敢來?春田,我那天和你說的話你轉眼就忘在腦後了?」
大堯聽到春田兩個字,登時擼起袖子就要過去打人,翠蓮趕忙拉住他,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動,含水的眼睛裡漾滿委屈與心甘情願。她是個寡婦,別人怎麼說她和陸良她都能受著,可是換了人她不樂意,那時所受的屈辱已經討了回來,就這樣罷。
春田縮了縮肩膀,陸良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壓迫感和話語中的咄咄逼人讓他忍不住打哆嗦,那天如果陸良真是鐵了心的下狠手他肯定會沒命,眼睛似是轉動的珠子飛快地看了一眼翠蓮,支支吾吾地說:「你把我打成這樣都沒法見人了,我得找大夫治傷去。」
鳳喜心裡也有些懼,春田這麼壯實的男人都打不過他可見有多厲害,在加上他旁邊那個一看更不像好人的光頭,要是說不對他們兩口子肯定討不了好,只得白著臉求陸大娘:「大娘,我們真是瞧不起大夫被逼得沒法這才來的,家裡人連飯都吃不飽,哪有銀子……您看我家春田都這樣了……」
春田心裡也怕,翠蓮的弟弟瞧著也不是個善茬,要是細細計較起來自己身上的傷還得加一重,都怪這臭娘們,連累他在這裡給人當笑話看,原本存著的那點僥倖也不見了影子。
陸良卻是低低地笑了一聲,圍在院子門口看熱鬧的人與他來說像是不存在般,良久才開口:「春田,我可以給你。」
春田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