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良摸了摸她的頭髮:「你爺們幹這個向來穩當,你和娘吃就是了,兄弟還等我呢。等我回來給你帶好東西。」說著就快步走遠了。
花月目送著人走遠,心想白莽山一靠近就覺得陰森森的,他們得多帶些人才好,深不見光的地兒要是竄出個什麼東西來……想到此她用力拍了拍自己的頭,真是亂七八糟的想些什麼,陸良在那山上待了那麼久心裡早有底。
吃過午飯陸良還沒回來,一直到天擦黑才見他頗為狼狽的回來,臉上一道一道的黑線,衣服上還沾著難聞的血味,花月趕忙上下找傷口急道:「傷哪兒了?」
陸大娘躺在炕上沒睡著,聽到響動起身出來,看著陸良那副寒磣樣,沉聲數落道:「成親還不足三日就整這些事,也不怕把喜氣給攆走了,往後不許胡鬧。快些換身衣裳去,別嚇你媳婦。」
還是自己這當孃的最懂兒子,但凡他能笑的出來那就是沒受傷,身上沾著的該是畜生的血。陸良低聲應道:「我這就去換衣裳,娘早些睡吧,我往後會注意著。」
待陸大娘回了屋子,陸良才笑嘻嘻地小聲和花月說:「我都防著呢,就怕弄髒胸口這塊。今兒運氣好獵到一頭個頭不小的野豬,弄到鎮上順便買了些糕點還有隻醉雞,我放在外面了。娘睡覺不吃東西,我拿給你過過嘴癮。」
花月被他一身的血味沖的直難受,當即搖頭道:「放著吧,我明兒和娘一塊吃,你快把你這身給脫了,我去給你熱水,當真能燻死個人,」
陸良獻寶沒獻成反遭嫌棄,撇撇嘴只得將外面的衣裳脫下來,想到裡面衣服肯定或多或少也沾了些味隨手又脫下來,光著膀子等花月端過水來,洗完才覺得渾身都舒坦。
等上了炕,他和花月說:「你今天說的沒錯,山上的東西都機靈的很,鎮上那些富貴人最好這口,又趕上冰碴子口,這些東西更難弄,給的價也高。我把得來的銀子放在你被腳了,明兒你再收。」說完又扭捏一陣,好一會兒才壓低嗓音問:「月兒,你還……難受不?」
花月一張臉被他這句話說得忍不住泛紅,惡聲惡氣道:「想什麼呢?耗了一天的力氣,趕緊睡覺,不然當心攆你去隔壁屋子睡冷炕去。」
陸良只得作罷,伸手將她擁在懷裡,沒辦法,他就喜歡被她拿捏著,便是兇兩句也覺得心理暖。
第四十四章
轉眼就到了花月回門的日子,陸良看她眉目舒展地坐在炕上對著鏡子描眉畫唇,粉嫩如花的臉頰更是好看,他靠在一邊看著她直樂。
花月在鏡子裡看到他含笑的容顏,嬌嗔道:「傻樂什麼?下次要是方便能不能幫我娘和嫂子也帶一塊這樣的鏡子?若是為難就算了。」
雖說在現代一塊能將人照清楚的鏡子算不得什麼稀罕東西,可在這個時代卻不一樣,尋常人家用的都是模糊的銅鏡。她倒不是一味的想為孃家添東西,就是覺得這樣的鏡子方便些。
陸良走到她身邊,兩手握著她的肩膀笑道:「不過是一面鏡子,這點要求還說得不理直氣壯,我們是一家人沒有什麼是不能說不能要的。我們一會兒繞遠些去割兩斤豬肉和羊肉再過去,家裡還有一壇女兒紅,那天沒捨得讓他們碰,正好一併帶上。」
花月將放在手邊的流蘇珠釵別在發間,對著鏡子抿了抿嘴,這才起身下地,讓陸良先去收拾,她徑直走到婆母屋子裡,問道:「娘,您想吃什麼?我給您做。」
陸大娘擺擺手,眯著眼笑:「別管我了,你娘肯定在門口盼著了,快回去吧。我又不是老的走不動了,一碗飯還是能做動的,在孃家多待陣兒,別急著往回趕。」
花月雖然很想回花家,可是她既然做了陸家的媳婦將婆母拋在腦後過不了自己那關,笑著說道:「又不差這一時半會兒,我給您做點雞蛋餅,再熬點粥溫在灶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