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垂下頭,撇撇嘴:「陸良說凡事有他操心就成。二妮,你說人是不是賤骨頭?當初我死活不樂意他,顧前顧後的,就怕人家指著我爹孃的脊樑骨說閒話,現在倒好,什麼也不想了,誠心讓我爹孃不好過似的。當時把什麼都想的很容易,以為過日子只要你對我好我對你好就成,卻沒想到身邊任何一個人都能破壞掉不算熟悉的我們之間的那點感情。我受不來他聽她孃的話跟聖旨一樣,如果真到了吵鬧的時候,他相信的肯定是他娘。畢竟,與他們來說我其實是個外人而已。不怪我小心眼,今天陸良來的時候,我感覺到劉洪濤的手還在抖,他一點都不敢惹陸良,如果來個惡人要搶我走,他能護得住我嗎?這些事情,不想覺得什麼都不是事,一想問題全冒出來了。」她在現代相親沒相成一個,又沒有人和她說這些事,後媽雖不為難苛待她,卻也把她當成一個餵不熟的白眼狼,不管也不問,至於親媽……連面都見不上更何況說話。
二妮捂嘴笑:「這就是我一早就瞧上你哥的原因,知根知底,村裡的男娃們成天不做正事,你哥已經想到法子賺錢了,正正經經的人。不過看中你哥還是我娘時常在我耳邊唸叨的緣故,我就不知不覺的掉進去了。其實陸良和你哥挺像的,只是走的路不同,但是誰能說自己能一輩子當好人?一輩子只當壞人的?他和你在一起變好了,這不是天大的好事?」
花月臉上帶笑,大哥該不會是被二妮這張嘴給說動了吧?頓時來了興致,神秘兮兮地問:「你和我哥到底怎麼樣了?我瞧著他見了你,臉上的表情就跟戲臺子上的人一樣,一刻鐘能變幾變。」
二妮有些挫敗,連聲音都低下來:「你哥的心就和茅坑裡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都捂不熱,要不是被別的女人搶了去我心有不甘,不然我真的想作罷了。」
花月本想說兩句,可想這種事還是讓大哥自己發現才好,人總是這樣,越容易得到越不懂珍惜,費勁千辛萬苦,哪怕得到的是個破瓷碗也捧在手心裡當寶一樣。
平靜地日子才不過過了一天,徐三娘就一陣風一樣的找上門,剛開始還有幾分客氣地在院子外面喊花家大哥大嫂,待說了「孩子們犯糊塗,不知輕重說了不來往的話……」蔡氏直接打斷開口道:「三娘,我尋思了許久,覺得我家花月和你兒子不合適,她打小被我們慣壞了,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你兒子忙著讀書,花月這樣到時候有得愁。」
徐三娘擺擺手笑道:「大嫂,親家,咱們就在外面說話嗎?你看這人來人往的多不好看?洪濤忙著念書,花月重活不行輕便的活總能成吧?這不還有她大哥花城嘛?這後生身得壯實,力氣大,到時候也能幫著些。」
二妮一早來找花月做針線活,正準備回家吃午飯,花嬸子留她一起吃土豆丸子就酸菜,心裡正高興呢,這徐三娘就找上門來了,一聽這話她就氣得不行,嘟囔著說:「憑什麼呀?人家家裡沒事幹嗎?多大的面子能說出這種話?不說別的,人家又沒欠著你家,按理說也是你家兒子跑得勤快些。」
徐三娘本來心裡就不痛快,強忍著一口氣和花家人在這裡陪笑臉,聞言頓時不快了,指著二妮的鼻子罵:「你是哪裡來的沒教養妮子?大人說話你個丫頭片子插什麼嘴?」
二妮本就氣不過徐三娘這麼理直氣壯地使喚花城,她看上這個男人她就心疼,家裡就她一個孩子,疼得很,從沒捨得數落過她,當著花叔話嬸的面她又不能像個潑婦一樣大吵大鬧,眼眶驀地紅了,裝滿了淚水。
花月一陣氣,往前走了兩步剛要張嘴,被娘給攔下來,只聽她說:「徐三娘,你這是來我家撒火了?二妮怎麼就說不得?我花家沒過門的兒媳婦,說不平怎麼了?你家兒子精貴的不能下地不能扛東西,我家花城就能幹?有那閒工夫在家裡歇歇不比做什麼強?徐三娘,這世上的便宜可不能全讓你給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