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熱鬧的河邊此時不見一個人,隱隱有水聲撞擊石塊發出的聲響,嘩嘩地更像是敲打著花月的心,手握緊成拳繼而又放開,拽著二妮的袖子,認真地問:「他什麼時候把你買通了,能勞你這麼的幫他跑腿。」
二妮狡黠地沖她眨眨眼:「他有話和你說,趁現在沒人,趕緊說完出來,這條路只要人多留意幾眼就能看到,不管你和陸良怎麼樣還是暫時保持距離的好。」
花月是第二次來這裡,那天豆大的雨滴,陸良護著不被淋著的小心,生火時的急切,還有他被劃傷的手臂都紛紛在她的腦海里閃現,走過發出咯吱聲響的木橋,才到洞口就聽到裡面傳來柴火崩裂的聲音。
陸良坐著往裡面添柴火,搖曳的火光照耀著他好看堅毅的側臉,她第一次發現眼前這個男人竟讓人如此驚艷。他感覺到洞口透進來的白光被黑影遮擋,嘴角微微揚起,卻依舊低著頭,低沉悅耳的嗓音裡含著淡淡的不悅:「洞口風大,進來說話。」
花月手扯著衣擺邁著小步子走進去,在他身邊坐下問道:「有什麼話還得到這裡來說?」抬眼看到不遠處堆放的酒罈子,想起大哥那晚身上的酒氣,絮絮叨叨的說著陸良的好,那天他也應該在吧?
陸良燦若星辰的眸子這才看向她,瞳孔黑亮,嵌在這張俊朗的臉上更顯有神好看。他伸出未碰過乾柴的那隻手將她交疊在一起的柔荑包在自己的大掌中,一副漫不經心地樣子,聲音裡的不悅換乘裡慵懶:「免得被別人看到,損了你的顏面。」
花月用力把手抽開,瞪大眼說道:「別陰陽怪氣的,我什麼時候怕被人看到了?就算有那也是以前的事了,再說我要是不願意,你以為你那天能進了我家院子?」
陸良也顧不得手上髒,重新將她的手奪過來壓在腿上,卻不想用力過大竟讓花月站起身踉蹌地摔進她懷裡,她太軟裝在陸良寬闊的胸膛上發出一聲疼痛的呻/吟,陸良趁勢將她困在自己懷裡,像是懷抱嬰孩一般小心而又柔情萬千,心裡的那點委屈也不忍著了,開口道:「那天你們聚在一起說閒話,我本想過去看你,你卻連看都不看我一眼,可不是怕被人知曉你我的關係?」
花月好笑不已地想要掙開他,怎奈他察覺到自己的意圖使得力氣更大,霸道又固執,只得笑著安撫:「我那天在想別的事情,沒有顧及到你,下次不會了。宮裡選宮女,我爹孃急得很,我也不願意,你……」
陸良火熱的唇就在她耳畔,灼燙的氣息噴在她柔軟小巧的耳垂上,讓她的心也跟著一緊:「我倒是覺得宮裡這道旨下的好,不然我還有的難受。如今看來村子裡最得意的也只有我了,讓他們愁去,我再準備準備明兒就帶東西上門提親去。」
花月咬了咬唇,仰頭看向他,兩隻水汪汪的眼睛裡透出濃濃的情意,看得甚是惹人憐愛:「我娘還是不大中意你,要再選一選才好。」
陸良眼角含笑,整張臉上一派勢在必得的神情:「我看誰敢娶你,不怕就登你家的門試試。我昨兒就放出話去,誰要是和我陸良對著來,克別怪我不念同村的舊情。」
花月一聽他這般不講理心中頓時瞭然,孃的算盤怕是連珠子都不用撥了,有這位祖宗在,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動手也沒人敢上門來和花家提親事了。
陸良將她思緒飛揚,小嘴微張的憨傻模樣看進眼裡,只覺得分外的勾人心魂,在她不注意中眯著眼對著那張櫻紅的小嘴壓下去。這不是他第一次親她了,卻是第一次這般順遂,她很聽話,沒有再推拒,眼波柔軟嫵媚,他終於等到她的眼睛裡只能容納下自己的一天了。
陸良不過是淺啄一口便鬆開了,花月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或許是因為他那張柔情脈脈的臉敗了下風,男人愛美,女人又何嘗不是?不論在什麼時候,人的相貌佔據第一位,誰都不願意委屈自己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