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田的臉唰的一下變得如紙般白,他看花城這架勢分明是來要他命的。花田看著壯實其實不過一身虛膘,禁看不禁打,他抓著花城的袖子,腿直打哆嗦:「花城兄弟,我剛才一時嘴漏風,胡亂說話,我以後再也不說了可成?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別和我計較了。」見花城的臉色依舊很難看,趕緊陪笑:「我真是有口無心,我這嘴真該打,兄弟別生我的氣。」
花城聽到巴掌聲這才垂下眼看他,嘲諷道:「怎麼跟孫子似的?聲音不夠響,爺爺沒聽清。」
春田咬了咬牙,閉著眼甩開巴掌朝著自己臉上招呼,那聲聲響,讓人聽著心驚肉跳的。明明已經腫起來了,花城還跟沒看見一樣,由著春田不停地打。當初真是看走了眼,覺得這孩子善良聽話,原來骨子裡一樣的惡狠。
難怪陸良能當了花家的女婿,瞧這骨子裡的氣性是一樣的,都跟一頭伺機待發撲上來咬人的狼一樣,正可謂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終於有人看不下去,出聲勸道:「城子,你看他都成那樣了,就算了吧?」
春田的臉此時已經腫如豬頭。
第49章
前些日子陸良去鎮上辦事的時候看著天色尚早又去了一趟縣城,和程家人商定了啟程時間,程家是清河縣的大戶,派輛馬車來接他們也不是什麼事。
剛出村子,迎面過來一輛驢車,車上坐著個婦人正是春芽,她見陸良打頭帶著幾個壯實漢子往前走,身上都背著包袱一副遠行的樣子,想來這就要動身去北疆了。心中頓時又喜又憂,虧得自己今兒動身早,不然可就錯過了,憂得是這一番路途遙遠要是遇到什麼事可怎麼好?
眼看著陸良已經走出好幾步遠了,她趕忙喊車夫停車,也不顧什麼規矩利落地跳下去,追在後面直喊著:「陸大哥……」
陸良被大堯拍了下肩膀,擠眉弄眼地說:「哥,有人叫你。」這才轉頭看過去,是那天在花家來拿東西的……好像□□芽。
「有事?」
春芽見陸良的眉頭緊皺,一臉不耐煩地樣子,心上一縮忍著委屈,強顏歡笑道:「你這就去北疆了啊,路上多注意點,免得花月擔心……」多可悲她明明恨慘了花月,卻還是得靠著花月才能和這個男人搭上話。
陸良卻嫌她礙事,本就不熟的人跑過來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做什麼?他本就想著早去早回,不想為任何人的破事給耽擱時辰,冷冷道:「多謝好意。」說完就走。誰知道後面這個聒噪的女人卻對他不依不饒,就在他不耐煩地想要訓斥她時,她雙眼直直地盯著他說:「我有話要和你說,花月她不喜歡你。」
春芽見陸良的神色微不可查地變了變,頓時開啟話匣子將當時兩人拿陸良作賭的事說出來:「當時她看中我新買的簪子,說是要和我打賭,只要她能將你騙到手我就得把簪子給她,那個時候我也是氣不過就答應了。她是不是說過要嫁給你的話?她應該沒和你說過,要把你給踹掉的話吧?可是後來她不願意和你有牽扯,你也該知道我說的是真話了……」
春芽心裡的火都隨著這些話而慢慢消散,難得能和陸良搭上話,不知不覺就說了不少,被人家打斷才覺得尷尬,只是下一刻就被那人毫不在意的聲音給頂了回來,像是被打了一巴掌,疼得她回不過神,而那一句:「我待見她就成了。」更是讓她心神俱碎。
等春芽回過神來那些人已經走遠了,夫家的車夫一直往過來張望,看她失魂落魄地走過來,還舔著笑問:「那人是誰啊?生得一表人材,就是身上的戾氣太重了。」
春芽沒看他徑直坐在車上,好一會兒才開口說:「今天的事你給憋在肚子裡,要是敢多嘴亂說,看我怎麼收拾你。」
車夫帶笑的臉頓時變得不怎麼好看,心裡卻是一陣嘟囔,撇著嘴想,瞧剛才那熱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