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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月心裡一咯噔,大哥好端端地說這個可是陸良與他說什麼了?佯裝不在意道:「你同我說這個做什麼?不是你說以後讓我不要和他來往?」

花城索性在旁邊的木凳上坐下來,瞥了眼手攥得緊緊的妹妹笑道:「別說倔話,陸良還纏著你吧?也是,他打小就是野狼一樣的性子,逮著誰非得整的你只剩一口氣才罷休,我就說這幾天你纏著我必定有妖,怎麼還不說實話?」

花月往爹孃那屋看了眼確定他們不會出來才苦著臉走到大哥身邊,想扯他袖子,可他身上全是灰只得作罷,委屈不已地問:「怎麼辦?我不想被他纏著,大哥你得幫我。」

花城撇撇嘴:「怎麼辦?當初就是慣你慣得狠了,才讓你生了天不怕地不怕的膽子去招惹陸良,這會兒開竅後悔了?罷了,不嚇你了,今兒正忙活著縣衙裡來了人將他給拷走了,不知道犯了什麼事。縣衙那種地方進去容易出來難,娘不是定了日子讓你和劉洪濤見一面?若是覺得人差不多定下來就是了,即便陸良出來你也是有了人家得人,他膽子再大也得為他的老母親著想,總不能讓老人家跟著他被村裡人戳脊梁骨。往後可別再犯傻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快回屋裡歇著罷,我今兒可是累得慘了。」

潮濕昏暗的牢房裡只有一個巴掌大的窗戶能送進些光亮,遠處傳來鞭子抽打皮肉和犯人歇斯底里地呼痛討饒聲。陸良靠坐在牆壁上,看著小窗子的方向,沒多久聽到牢房鎖鏈被開啟,衙役冰冷低沉地聲音傳來:「陸良,縣令大人有話問你,隨我走一趟。」

陸良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月輝為他俊朗深邃得五官度上一層銀光,手上的鐐銬隨著他走動碰撞出聲,腐臭作嘔的味道撲鼻而來,哀嚎聲越發近,在衙役一聲怒吼中停歇。燈架上的燭火曳動,在這個地方唯一能見到的光不是希望而是長久時間中麻木的絕望之光,而他們的影子像是張牙舞爪的鬼魅,陰森可怖。

走過牢房前面是隔出來的一間小屋子,入眼是一張四方桌子上面擺放著青花瓷茶壺和茶杯,後面坐著穿深紫色官服的縣令,聽人說新上任不久,瞧著倒像個文雅的書生。陸良在外面混得久了,倒也知曉些規矩,逕自跪下道:「草民陸良叩見大人。」

「你可知曉本官為何命人帶你來這裡?」

「回大人,草民不知。」有些事隱隱浮現在心頭,在揣摩不透這位大人的意思前還是少說話的好。

只聽縣令大人低笑一聲說道:「倒是個沉穩的。本官且問你,城西程家的二公子程連你可識得?」

陸良頓時明白過來,原來是程二公子攀上了縣太爺這座靠山特地來整自己了,心裡冷笑一聲,不動聲色道:「回大人,半年前因為私事衝撞了程二爺,自此結了怨,算是識得。」

那天他本來要帶花月去山上摘覆盆子,出門沒多久便遇到九爺府上的人,說是九爺有樁買賣得他跑一趟,九爺這麼多年對他頗為照拂,他二話不說便跟著去了。到了地兒才知道原來是九爺在山上獵了頭虎打算送給通州的好友做虎皮褥子,只是好友向來不喜死物傷了皮毛風姿,所以眼前這頭虎雖受傷卻仍有餘威,多人使力才將其五花大綁捆了起來,卻沒一人敢送此物到通州,九爺便想到了他。從清苑縣到通州並不算遠,只是當中有一條極為顛簸不好走的路且時常有附近村民扮成的匪賊出沒,不管遇到匪賊還是路上猛虎掙脫了繩子與人來說都是極為致命的。

九爺給錢痛快,每次搭上命的活都想著他,他自小膽子大,如今更是不做猶豫直接應了。卻不想在路上竟遇到了胡攪蠻纏的程二公子,非說他車上裝的是將要被他滅口的人,讓人將他攔下要開啟袋子一探究竟,這虎在他帶出來時大夫給上了藥做了包紮,如今止了血又得休息性子最是暴烈,偏偏這個不怕死的二世祖要胡鬧。眼看著手就要碰上扎著口的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