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咬了口玉米麵饃饃,嚼了嚼嚥下去才說:「春田想要對翠蓮不規矩,要不是陸良過去,她就被……」她那個時候光顧著怕了,卻忘了陸良只是做一件最為正常不過的事而已,那樣的人渣誰見了不恨?換她是個男人出於好心也要打得春田爬不起來才行,可她看陸良那狠樣子就是怕,感覺像是回到有爸爸和後媽的房子裡,就算緊閉著房門也隔絕不了吵鬧聲還有重物砸在門上的聲響,她真是看怕了。
花城重重拍了下桌子,怒氣沖沖地說:「春田真是個不要臉的,自己做了虧心事還跑到人家家裡討說法,編排你們兩的不是,這次不好算帳,下次他要犯在我手裡看我怎麼收拾他。」說著頓了頓,彆扭地繼續道:「這壞人當慣了就成不了好人了,你說陸良本來是再做好事,到頭來誰都不買帳,單抓著他的短處說事。」
花月抿了抿嘴,沒再接話,不管怎麼回事,陸良曾把她逼到絕境,讓她惶惶然不知該如何是好,既然選定了一條路那就得硬著頭皮走下去。
吃完飯花月洗了碗用抹布擦乾淨上面的水珠,整齊地擺放進籃子裡,正猶豫要不要給人家送過去,二妮歡快地跑進來說:「讓你不去,新娘子今兒打扮得可漂亮了,眉毛描得跟柳葉一樣,臉嫩得滴出水來,嘴上點了胭脂很好看,不知道咱們將來扮作新娘子會是什麼模樣?你肯定不用愁,就是稍稍塗一層粉那也好看得緊。月兒,我娘張羅著要給我說親,我不樂意。」
花月看著神色低迷的二妮問:「相了誰家啊,我見過沒?你說出名字來,我也好給你拿主意。」
「你肯定沒見過,是外村的。月兒,你能幫我不?」
二妮的眼睛裡含著小心翼翼和嬌羞多情,分明是動了情的模樣,花月疑惑地問:「我要怎麼幫?你與我說就是。」
二妮扭捏一陣,見她應了,才微微俯身附在她耳邊說:「你……你大哥可有了中意的人?你看我可成?」
花月張張嘴,扭頭看向還忙著收拾地瓜的大哥,她真是美看出來,二妮居然對大哥……笑著說:「我大哥成日裡忙著幹活,哪有功夫去中意人?聽我娘說有好幾戶人家問我哥的事了,不知道為什麼她沒答應。這裡……規矩我也不懂,能成嗎?」
二妮的臉越發紅,吸了吸鼻子,再抬頭時下定決心:「我拼著這張臉不要也得試試,我早前就喜歡你哥只是不敢說,我怕我娘真的定下來,我不甘心,哪怕就是不可能我也不能虧待了自己,得了準話我才能去接受我不喜歡的那個人。」見花月轉身要往花城那裡去,趕忙拉著她笑罵:「你這丫頭怎麼越來越傻了,你現在問我這張臉還往哪擱?等我走了再問,對了,這是春芽讓我交給你的東西,她說她願賭服輸,先前有事耽擱了才沒來得及給你。」
花月定定地看著這支沒什麼出彩處的首飾,皺著眉頭嘆氣,舊主留下的爛攤子她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才好。二妮很快就走,順便將蔡氏送回來的籃子也帶走了,花月倒是省了這一趟。
送走二妮,她看了一眼剛忙完的大哥,拿了帕子過去遞給他擦汗,狀似不經意地問:「大哥,你以後想娶個什麼樣的人給我當嫂子?」
花城俊朗汗水流淌的臉上漾起一抹笑,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爽朗又迷人,花月想換做她也喜歡大哥這樣的人,不叫苦,什麼時候都是樂呵呵地,每天都活得有勁,只聽他說:「要勤快,能吃苦,對爹孃和你好才行。我看隔壁大許家的媳婦把公婆苛待的可憐兮兮,小姑子難得回孃家一趟從來罵到走,大許那個混帳也不管管,我看不下去,婆娘可能挑仔細了。我不求她下地乾重活,但是得對咱家人好,吃飽了撐得請個奶奶回來全家供著?」
花月聽清大哥話裡的慎重,猶豫了陣才開口:「大哥你覺得二妮怎麼樣?嬸子給她說了個外村的人家,她不樂意,她心裡裝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