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慧芳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哭喊道:「老爺,我伺候了你這麼多年,你怎麼能半點不念?我到底哪裡做得不好,你要攆我走?」
陸老爺頓時冷笑出來,衝著車夫一個示意,車夫將人拖下去,兩人之間隔了不算短的距離,陸老爺嚴肅道:「你吃我的穿我的,我還讓丫頭伺候你,我的事什麼時候用得著你操心?身為女子狂妄自大,不知分寸,你的胃口倒是不小,如今惦記上我的家財,我豈能容你?」
王慧芳還想為自己辯解兩句,那人已經將簾子放下來,只聽重重的兩句話從裡面傳出來:「在我回來前,你們最好離開陸府,不然別怪我不給你們臉面。」
王慧芳看著馬車走遠了,才開始嚎啕大哭,她不止是為了家財,更是為了他,她兩眼充血的嫉妒著那個女人,本該屬於她的一切憑什麼要被那個人奪走?直到馬車再也看不到,她才笑著往陸府走,見陸時還站在那裡,冷眼看著他:「瞧瞧你這副不成器的樣子,眼界短淺,做什麼都不成,也不怪他看不上你,連我自己都恨當初怎麼就嫁了你爹那麼個早死的窩囊廢?又生了你這麼個不爭氣的東西。貪圖富貴?我當初就應該讓人放一把火把他們全都燒死,這樣就沒有人和我來搶,都怪你這個廢物,將我辛辛苦苦得到的東西全都弄沒了。你這種人活著做什麼?我當初就應該掐死你才對。」
陸時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女人,她臉上畫著精緻的妝容,穿著富貴的衣裳,一臉猙獰宛若索命的鬼魅,他忍不住再一次懷疑,這樣的女人真的是他的娘嗎?為什麼她能兇狠到要自己去死?作為娘為什麼不能包容他?那個只是他養母的人對他卻狠溫和,若不是自己後來變得不聽話,她從沒捨得對自己說過一句重話,就算他沒眼色,做了很多混帳事,她都只是笑笑說:「你知道錯,改了就好。」
他就像被什麼給冰凍在那裡不得動彈,原來只有經過比較,才能明白他當初所擁有的是這個世上最好的東西,是他不知足生生將那個女人的心傷透了,以至於到現在他連最後能容納他的地方都失去了。
陸時看著眼前這個女人突然笑起來:「你怪我?天底下哪個母親會像你這樣不知廉恥?不顧念自己的亡夫和孩子,一門心思惦記著別人的男人,等你終老你怎麼面對地下的那個人?」
王慧芳瞪大眼,甩手一巴掌落在他的臉上發出很大的一聲響,咬牙切齒道:「這是那個女人交給你的東西?仗著你大了就能數落我?可真是我的好日子,我告訴你,你該慶幸我還認你,不然你現在只能到大街上當你的乞丐。別以為你自己有多清高,想要榮華富貴就得聽我的話。」
管家雖然一把年紀,卻是精明的很,踏過門檻看著兩人說道:「丫頭說夫人出門了,我本想在門口等一等,既然找到人了,那我便將老爺交待的事知會夫人一聲。夫人在我們陸家住了這麼多年,按理說讓丫鬟收拾幾件衣裳送些銀子當作你們回老家的盤纏,只是天寒地凍的,路上劫匪眾多,若是一個不注意被人盯上那倒是他的過錯了,所以特地在京城尋了個暫時落腳的地兒,等天氣暖和了再動身不遲。老爺已經給欽州的舊友去了書信,叮囑他過完年就來接你們回老家。夫人這把年歲,做得那些事,連我都看得出來,更何況老爺?很多事情就算一時不清楚,隨後只要抽著一絲一縷的線就能找處來,莫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王慧芳冷哼一聲:「這裡是我家,你們說讓我走我就走?憑什麼?我現在站在京城大街上說你家老爺始亂終棄,京城當中那些有頭臉的人必然是信的。我是女人就當我好欺負?我就是死也要死在陸家,那個女人算什麼?我才是陸夫人,想從我手裡搶走,有能耐就來試試。」
管家由著她將自己撞到一邊,笑著搖頭,看著依舊站在那裡的陸時,悠悠道:「人還是識趣些好,免得將來連半點體面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