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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良這段時間除了陪花月,更多的時間和他那幫兄弟待在一起說正事,好像在商量選什麼人,花月對他的這些事不上心,最多也就提壺水送點吃的進來。

兩人在一起的日子過得很快,眨眼間分別又近在眼前,就算彼此不捨也只得笑著叮囑腰要照顧好自己。一行人像陣風似的,風風火火地趕回來,急急忙忙地又走了。

到了春忙的時節,地裡種著麥子,花月在現代時家裡早已經沒了地,年年月月靠著買米買面吃,對於作物在地裡是怎麼長得不大清楚。陸老爺吩咐了身邊懂農事的下人去打理。

初夏的時候,藍天白雲,樹木蔥綠,河水潺潺,處處透著濃濃的生機,花月看起來比以前胖了些,一頭烏亮的青絲隨意地束起,穿了一身鵝黃色的春衫。她現在是兩個人,稍稍動一動就容易出汗,先前的衣裳被跟在她身邊的一個小丫頭給收走換上了好料子做成的漂亮衣裳,她不大習慣,笑著找那小丫頭想要拿回來,卻不想丫頭說這是奉了老爺的命,當奴才的不敢違了老爺的意思。她也沒法子,只挑了看起來最尋常的穿著,饒是如此在這村子裡也是顯眼的緊。

花月知道公婆照顧自己的心,只是像洗衣裳這種事,她實在不習慣假手於人,家裡的其他人拗不過她,只好讓她動手做,只是不可太勞累了。她想說自己沒那麼嬌貴,卻也不好說出口來駁了人家的好意,由著下人幫著燒了熱水,放在搭好的臺子上,這樣也能防著她不小心壓住肚子。

初夏的太陽已經向世間示威,不過在樹蔭下站了會兒,花月鼻頭上沁出了汗水,抬起袖子擦去的剎那間她看到自家院子外面站了個許久未曾見過的人,竟是劉洪濤。她雖早已將這個人當做陌生人對待,只是他如此大大咧咧地站在自家門前做什麼?

依舊是一襲月白長衫,他看起來消瘦了許多,臉色也不甚好看,花月頓了頓,轉頭看向在自己身邊昏昏欲睡的丫頭:「你去問問他有何事,若是沒什麼緊要的事還是離開,免得外人說閒話。」

丫頭頓時清醒過來,趕緊出去了,說了兩句話才匆匆過來回話道:「他說這就要動身去外地讀書了,臨行前想與您說說話,還說要和您賠不是。」

花月垂頭忙活自己手裡的事,連一道最為客氣地笑都吝嗇至此,她知道只要往前走一步,前面等待她的就是看不見底的懸崖。更何況她已經嫁了人,這人虧得是讀過書知曉禮儀之人,會做出這般不知輕重的事誰能知道他心裡存得是何用心?越想心裡越覺得怒,手上的力道也大了幾分。

「沒什麼好說的,讓他走,你且問他一句,光天化日之下找一個嫁為人婦的女子,他心裡存得是什麼心思?是不是想全村的人戳著我的脊樑骨罵才合他的心思?這般用心險惡,不知禮數之人,我花月向來不認得。」

丫頭被她這般怒意連連的話給嚇了一跳,看似溫婉好說話的人竟也有這般大的脾氣,不敢耽擱當即跑過去,將這話原封不動地傳了過去。卻見那書生整張臉變得通紅,磕磕巴巴道:「我,我斷然不敢有那個意思,只是,只是這一別再見不知是何時,所以……既然她不願意見我,我這就告辭了。」

劉洪濤手裡緊緊捏著枚綠色的玉戒指,光滑的弧面將他的掌心颳得很痛,他緊咬著牙快步離開,他拼盡了力氣不要臉地追過來只為再看她一眼,卻沒想到她竟回給自己這番話,他念念不忘的就是這般薄情寡義的人,連他唯一的懇求都不願意滿足,可恨他還念念不忘。

頭頂的光灼考著他失去生氣的面板,這是他第一次反駁了孃的話固執地出來找她,不死心不甘願,到現在他依然覺得只有花月才配得上自己。那次不歡而散後,他把自己關在屋裡許久,當憤怒消失所有的只有無盡的後悔。

他不是沒想過和花月認錯,可是陸良那個陰險小人竟讓那些個混混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