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會在這裡?」
程路遙輕笑一聲:「公子可是忘了,這府中的翠翠小姐可是我的東家,過年了,總得來拜個年的。」
趙言點了點頭:「那你忙著吧,我先走了。」
其實趙言與她在一起時多的是這種客氣,外面的人便是將他們傳得多麼不堪他也只是笑,而掩藏在笑下面的是無盡的悲涼。她想問他既然這麼難過,為什麼就這麼放棄?她問不出口,大抵情意深重的人不願意向身邊人透露他最真實的感情,明明已經痛得難以呼吸,卻還強裝鎮定,這個男人,強撐什麼呢?
「罷了,明兒再來也成。月色正好,路遙便陪公子走著一趟。」
那條繁華的街依舊燈火明亮,零零散散的人走在街上,清冷的很。
「程小姐早些回去陪家人吧,我還有事情去辦。」
程路遙聽到他疏離的話,毫不掩飾其中的不耐煩,他對另一個深情對別人又何嘗不是無情?盈盈福了身:「路遙便先告辭了。」穿過那條黑暗的小巷子便能回去了,她直接轉身走開,才三步遠就聽他無奈嘆息地聲音響起:「罷了,你個弱女子我總歸不放心,好歹也是朋友一場。」
此後他們未再有交談,走到味香齋,阿秀等在門口焦急無比,看到她趕忙迎上來:「姑娘作何要這般急的去朱家,便是明兒去也不算遲,那翠翠小姐也不安排頂轎子送送姑娘,著實小氣。」
「混帳!主子是你這等丫頭能胡亂編排的?」溫潤清冷的聲音陡然變得陰沉滲人,足足嚇了未看到他的阿秀一跳。
程路遙扯扯嘴角,這個人到底是有多瘋魔,竟是連旁人說她一句壞話都不能忍受,趕忙安撫道:「阿秀並無惡意,公子莫惱,我回去教訓她便是。」
趙言冷哼一聲,轉身大步離開,渾身上下都是掩不住的怒氣。
阿秀待他走遠了才撫著胸口,低叫著嚇死了。
程路遙白了她一眼,笑道:「看你以後還敢這麼冒失。那位公子最放不下咱們家的翠翠小姐,你這般說,他不曾賞你巴掌便是便宜你了。」
阿秀扶著她往回走,委屈道:「阿秀方才也是等得心急,姑娘這些時日常同那趙公子在一處,當他是有心於姑娘的,卻不想這樣的人,你往後可要離他遠些才好,沒得平白汙了名聲。」
路遙扯了扯嘴角,突然覺得自己有點笑不出來,她知道程靜晚是喜歡他的,所以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大抵情字就是這麼玄妙的東西,讓她不知不覺的失足掉落進去,可是種種原因推著她往前走卻又阻攔她繼續往前,這種矛盾的情愫,在她心海中掀起滔天海浪,久久不停歇。
大房院裡時時傳出陣陣笑聲,而二房家宛如跌落在冰窖中,鮮少有人開口,趙氏替照哥兒布好菜叮囑他吃得慢點,臉上也看不出有半分不快,唯有朱二爺長籲短嘆,苦大仇深的模樣。
老夫人斜眼看他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不悅道:「不願意在這裡呆著便滾出去,別影響我們吃飯的心情。」
朱二爺縮了縮脖子,卻還是不甘心地開口:「母親,您看在兒子面上繞過如娘和玉姐兒吧?她們未吃過苦,受不了這罪。兒子發誓只要讓她們回來,兒子絕對聽您的話,絕不惹亂子成嗎?」
老夫人不說話,看了眼程嬤嬤,程嬤嬤當即瞭然,笑著開口:「想必二爺不餓,那不如早些回去歇著吧。」
朱二爺負氣地站起身快步離開了,屋裡又是一陣沉默,不過是表面裝出來的平靜,心裡又是怎樣一番驚濤駭浪又有誰知道?
翠翠正聽父母談論過往發生的事情,很是入迷,突然一道熟悉無比的聲音□□來打亂了這份溫馨,翠翠有些氣看向來人時瞪大雙眸,一副不客氣的模樣,反倒有種嬌美如初初盛放的茶花,美艷而又清然,看得傅鍾愣了愣神,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