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個月,在城中宣告赫赫的趙家自此消沉下來,每每經過趙家鋪子都有一種無法言情的蕭索和荒涼感。
翠翠已經許久沒見過趙錦了,曾有幾次想約她出來卻被身體不適為由給拒了。她們之間不管口中說著要如何親近可都敵不過現實的無奈與隔閡,讓她們只能漸行漸遠。
與翠翠玩在一處的也只有柳姐姐了,兩人之間沒有秘密,幾乎什麼話都和對方說,想起朱桓離開前一日當著柳姐姐的面叮囑自己的那些話,不由笑起來,說什麼要她幫忙照顧,還要幫著防那些居心叵測的男子靠近柳姐姐,看著兩人感情日漸濃厚,她心裡也跟著暖。讓她沒想到的是柳姐姐的堅決與大膽。
朱桓離開一個月她就下定決心要跟著一塊去,她想陪在他身邊,他最難過的時候有人陪著不必忍受寂寞的摧殘。人世間最單純的情也便是如此了罷,心中懷揣著對彼此的情,願意隨他走遍天下各處。
而她呢?在春意漸深的日子裡變得安靜,直到傅鍾來接她去踏青,外面早已是柳綠花紅,池塘碧綠天藍,一邊鋪子上的燈籠也跟著風晃動。
熙熙攘攘的人群從他們身邊經過,比起兩人的閒適他們顯得太過匆忙。城外山頭上的綠草新鮮翠綠,放眼望去像是一快綠色的毯子,只見有幾匹駿馬從遠處疾奔而來,颯颯英姿,暢快淋漓,看得人熱血沸騰。
退去厚重繁衣的他臉上帶著寵溺淺笑,抓住她眼底一閃而過的羨慕,溫聲道:「想不想騎馬?」
「我不會。」
「放心,有我。」
翠翠無比認真地看著他,這個男人蠻橫霸道的出現在她生命中,對她說得最多的就是:「一切有我。」像親人一般對她的所作所為給予寬恕,默默無聞地隨著她的心思去做任何事。她曾經對他清楚知曉心事的事情詫異不已,而他卻只是笑:「我對你的曾經毫不在乎,你的夢讓我知道你的一切,能讓我靠近你這樣就很好了。」
翠翠也是後來才知道趙家變成那樣與他不無關係。原來朱蘭對趙言的拒絕心中憤恨不已,嫁人後更是日日心情不暢快,加之裴家人對她也不甚好,日子過得甚是憋屈,她終於忍不住私下吩咐人去往趙家鋪子撒狗血,想讓趙言跟著她一塊難受,那天她躲在暗處看到了趙家人暗沉陰鶩的容顏,心上快活無比。就在她轉身要離開的時候一個陌生高大的男子附在她耳邊問她這種小打小鬧就滿足了嗎?她能滿足嗎,肯定不能!所以她被迷了心掉進別人為她設好的圈套裡,她從不知道她是這般瘋狂的人,不計後果的快意之後,她不知道會面臨什麼。
翠翠宛然一笑,看著他示意身邊人去牽馬,黝黑高大漂亮的駿馬悠悠而來,他笑得得意而又討好:「它可是我的至寶,這輩子我只允許你與我同騎。」傅鍾利落的翻身上馬,在她還未回神時大掌握著她柔軟的腰將她撈上馬,她驚叫出聲時兩人已在廣闊的空地上策馬賓士,風呼呼從耳邊擦過,藍天下的他們肆意瀟灑,像是恨不得在這一刻走到地老天荒。
她的背緊貼著他滾燙的胸膛,感受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心中滿滿一片。
突然他的聲音從頭頂傳來:「翠翠,你現在心中可喜歡我?可是心甘情願與我在一起?」
翠翠在他話音剛落時就點頭,他的狂喜像是深不見底的海水要將她淹沒,低城富有磁性的聲音中帶著輕顫:「我們定親吧?你若喜歡我日日帶你來此,你想去哪裡我都陪你。」
翠翠彎了彎唇角,嬌聲道:「好。」
他爽朗的笑傳遍四方,像是要連天上的太陽、風、草等萬物都感受到他的快活與滿足。
這世間有人歡喜有人愁,不欲為人知的事情總是難逃敗露這一環,坊間不知是誰繪聲繪色的傳出朱家二小姐對趙家公子因愛生恨,想方設法給趙家尋不痛快,長此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