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翠眉目舒展,臉上漾出一抹輕笑,櫻唇微動,仿若桃花次第開放美麗奪目:「未有不妥,只是聽聞妹妹最近得了只靈狐,與它同寢同食寶貝得很,我心中好奇便想問問妹妹是何處得來的?」
朱蘭瞬時變得傲然起來,若無翠翠在一旁無人能奪走她的風頭,她張開嘴卻及時打住,既而神秘地彎了彎唇角:「此乃妹妹心中秘事,姐姐還是莫要打聽的好。」說完快步向前追過去,只留翠翠一人悠然而行。
母親弟弟的身影走得越發遠,只見老夫人不知在和母親說什麼,兩人頭靠得很近,想來是彼此能談得來。
「你可是想要白狐?」
清冷地嗓音在她耳邊響起,使她不由轉頭,這人明明走在前面何時竟與自己相隨了,頓時失笑道:「翠翠並不喜歡那物,只會狡猾獻媚,轉身便能咬人,比起狗半分良心都無……」意識到自己話中有幾分憤然,羞紅了臉,尷尬道:「是翠翠失禮了,世子莫要怪罪。」
他一手背在身後,寒冷天氣也擋不住他一身正然無謂,身子筆直地立在天地間,步伐輕鬆透出些許慵懶,聞言,挑挑粗眉:「哦?本世子還想著去山中獵一隻來,以討佳人歡心。」
「世子,你……」翠翠尚不能接受這般與她說話的世子,原本冷峻有禮的人怎麼話中帶了幾分不正經,心猛然收緊,與他遠了些:「世子這是何意?」
傅鍾並不覺得自己唐突了佳人,似獸般狠厲發出幽光的目光追隨著她,意味深長地問道:「方才朱夫人說有了屬意的人家,可是那日之人?」
翠翠越發不悅,一陣風吹過,將她散亂的髮絲纏掛在頭飾上,再加上她兩隻像受驚小鹿般水汪汪的眼睛,更勾得人想要親近:「關卿何事!」
傅鐘沒有生出一絲惱意,如刀削般冷厲分明的五官無一處不帶著柔意,他從未像今日這般有耐心,耐心地守候著進入他領地的獵物,再度響起來的聲音中帶著赤/裸誘哄,清雅悅耳:「不許你和他再見面,朱翠翠,自你闖入本世子眼中的第一天起,你的事便與本世子相關。」
她急得耳廓發紅,心中直怨自己蠢笨,活過一世還是不會辨人,怎得將一個衣冠禽獸認作翩翩佳公子?還抱著與侯府拉近關係好混個臉熟,往後遇事求上門也不必被擋在門外,誰知這人竟是存了旁得心思的!若不是方才一陣攀談,將來豈不是被人欺負得骨頭渣都不剩?想至此,面上的驚懼更甚,若不是怕被旁人看到多想,她真想跑離他。
見她不答話,他心中的怒氣霎時湧上心頭,幾步便走到她身邊,將驚慌失措提步欲跑的佳人兒困在身邊,俊朗面容上的柔意全消只餘陰沉,讓人莫名覺得害怕:「你可是聽清楚了?回去勸你母親打消了給你定親的念頭,不然別怪我不客氣,乖些!」
她被他桎梏得不得動彈,比不過他蠻牛般地力氣,狠狠地瞪視他並不出聲,邪魅低笑在她耳邊響起:「念你麵皮薄,我便不纏著你,我先走,你慢些跟過來便是。」說完在她頭頂印了記吻便離開了。
她如何不氣!上一世積攢的惡氣還未出一口,卻被一個相識不久的登徒子給輕薄了!
若是早知……
若是早知……
她定是要將這位世子的下場給記牢了。
☆、第18章 因起
18
翠翠神思煩亂,走了半刻鐘才到前院,諸多狠厲表情從嬌柔容顏上斂去。只餘一身冷然與孤傲。
朱桓靠著著灰色牆壁,眉目低垂,線條深邃的俊朗側顏引人注目,若是細看幾分便能發現白皙面龐上還殘留著幾許紅霞。見她冷臉過來,直起身迎上去低聲道:「阿姐怎得這麼慢?要不是老太太和母親談玉器首飾脫不開身,她要自己過來等你了。」捱得她近些好奇道:「阿姐何時竟與世子這般熟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