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桓耷拉下嘴角,一臉不快:「未曾見過。她便是長得美若天仙我也不屑去看,反正我不樂意。何況我今年才十四,還不曾好好玩樂,做什麼要被人管束?待阿姐與言哥成親後,再談我罷。」
趙言?她現在懶得想他,她想過幾天舒心日子而後蓄足精力一一去應對他們。
風雪越大,多半個時辰才回到府中。下人迎上來給兩位主子撐傘,一陣大風吹來,雪花打在臉上生疼,傘也隨著跑遠了,朱桓恨恨地啐了一口:「滾下去,這點小事都做不好。」說罷將身上大麾解下來,舉起來蓋過翠翠頭頂,沉聲道:「阿姐,我們跑快些。」
翠翠看著這個越發俊朗高大的少年,不知不覺中他也已經長成了大人,聲音渾厚富有磁性讓她眼眶熱了熱,啞著聲音應了聲:「好。」
兩人鼓足勁一口氣跑到母親屋裡才得以喘氣,姐弟兩彼此目光相對,禁不住笑起來。
韋氏見姐弟兩都是狼狽模樣,又氣又心疼,趕緊讓下人取備熱水,她逕自倒了兩杯熱茶遞給他們,讓他們暖暖身子。
下人們常年伺候在韋氏身邊,深知她性子急,很快抬了兩桶熱水進來,分別放到兩間房內。
整個身子泡在熱水中,只覺陷入僵硬的面板全都叫囂著甦醒過來,讓她禁不住發出舒服喟嘆。室內一片安靜,她的思緒忍不住又轉回到出現在客棧前的寧國侯府世子和回京的柳家上來,她不曾遺忘前世半點記憶,可對他們的出現又摸不透半分,無奈只能順其自然,坦然應對。
她穿好衣裳出去時,父親剛從外面回來。韋氏催促著他去換身衣裳,他卻說不必,看著自家長得越發嬌美的女兒露出溫和笑意:「好幾日忙得腳不著地,未和我家翠翠好好說說話,可是惱爹了?」
翠翠嬌嗔道:「爹爹忙正事要緊,翠翠哪會那般不懂事。聽弟弟說,柳伯父一家搬回京城了,不是來咱們府上來?怎麼走得這般匆忙?」
翠翠挑了話頭,韋氏便來氣,怒瞪著從房裡走出來的兒子:「這個混帳,我差人去你院子喚你,你怎得躲了出去?」
朱桓垂著頭躲到父親身後去了,小聲道:「爹,你可瞧瞧,娘就知道兇我。」
朱林朝昨日與夫人相談了一夜,自是知曉夫人用意。在朝廷任職訊息向來要靈通些,柳家女兒柳妙然年方十七還未定親,聽聞倒是有不少人家上門求娶,誰知這小姐竟是個注意大的,不喜什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揚言要自己相看夫郎,讓柳家夫妻很是頭疼。韋氏聽罷很是喜愛柳妙然這性子,這京城中趨炎附勢、攀龍附鳳之人多了去,不想兒女親事也陷入他人的別有用心之中,便萌生了為小兒子求娶的念頭。朱林朝心中雖覺不妥,卻敵不過夫人一片熱心。
「怪我兇你?你柳姨母頭次來府中,你竟是躲了出去,讓我這張臉往哪兒擺?你可還知禮數二字?」
朱桓不敢頂撞母親,可心中不快積滿胸懷讓他憋悶得很是難受:「您當我不知,我全聽到了,您和柳姨母商談我和柳妙然的婚事,我年紀尚小,做什麼這般急,我不同意。你若有心,忙阿姐的事才是正經。」
韋氏冷哼一聲:「十四歲還尚小?你這孩童心性若無人管束還不知闖出什麼亂子,妙然年歲比你大,自是能多照顧你些。你也莫要生些旁得心思,不然我可不輕饒你。」
朱林朝臉上難得露出笑意,安撫道:「這事先不急,人家姑娘也是有主意的,夫人一頭熱也不是辦法,且看看人家願不願意。」
略有些僵硬的氛圍這才緩和了些,翠翠坐在一旁看著氣鼓鼓地母親,笑道:「這事來得太過突然,娘還是讓弟弟回去尋思一番才是。女兒聽聞派到外地的官員想回京難如登天,不知柳伯父是……」
朱林朝將屋裡的丫頭屏退才壓低聲音道:「我竟不知柳老弟與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