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氏思量一番派了身手極好的護衛跟著他們,還將自己最喜歡的鐲子給了兒子,囑咐道:「你與柳丫頭商量商量,她若是不嫌你無功名便就此跟你在一起,那就把日子定下來吧。你們姐弟兩的大事定下來我也就安心了。」
兩人準備明天一早就出發,翠翠在京城也沒什麼想見的人,只是架不住弟弟哀求。天幕剛黑,她便躺在床上,下面的丫頭們都失笑不已,這主子向來是睡覺大過一切的,直說餓了食物隨時都能吃,只是這補覺還是要看環境的。
翠翠睡得正香,感覺到有人推搡她,登時不快地睜開眼,恨聲道:「是哪個混帳攪本小姐好眠。」待清明瞭才看清恭敬地站在自己不遠處的赫然是傅鐘的隨從嚴超,因著對傅鐘的不鹹不淡,對這個圓滑機靈的嚴超,她也喜歡不起來。
「主子聽聞小姐明兒啟程回京,特讓嚴超趕來告知小姐一聲,他在入城處的茶肆等小姐大駕。」
翠翠打了個哈欠,背過身子,含糊地開口:「知道了,我乏得厲害,退下罷。」
嚴超不禁有些懷念第一次相見時朱小姐待自己時的客氣,如今顯然被當做了招人厭煩的蠅蟲,頓時苦笑不已,退出外間時看到睡得正酣暢的名煙忍不住頓了步子,輕手輕腳地走至她身邊,在她臉上摸了一把,觸感滑膩柔軟,一絲絲地暖意透過指尖流入他的心田,等主子們好日子過了後,他定要為自己也求一回恩典。這麼多年他也不是沒見過或機靈或憨厚老實的丫頭,卻沒像名煙這樣直愣愣地闖進了他心中。
說來翠翠並未將傅鍾在茶肆等她的事情放在心上,翌日天才矇矇亮,姐弟照舊共座一輛馬車,比起來時昏昏欲睡,朱桓此時雙眼瞪得圓溜溜,渾身上下都是抑制不住的歡喜,翠翠無暇顧及他,單手支著頭不住打哈欠。
馬車一路顛簸了不知多久,她渾渾噩噩地正是說醒未醒中,所以馬車停下她便清醒過來,聽到熟悉的聲音無奈嘆氣,朱桓像是故意給她添堵,笑得不懷好意:「我當阿姐是真心陪我的,卻不想早與人約好了,真是不厚道。」他自打翠翠下定決心跟著世子時,便將世子當做了姐夫對待。他便是再同情言哥又能如何?他就這麼一個姐姐,他的心也很小,只能容得下自己家人和一個柳妙然而已。
傅鍾聽過這話心情自是極好,當即便舍了自己舒適的馬車,鑽進朱府這輛略顯逼仄的車廂裡,因為進來個氣質華貴、身材高大的世子,翠翠覺得連喘氣都不舒服了,尷尬地問:「世子怎麼會在這裡?」
傅鍾見她眼圈周圍泛出淡淡的青色,心疼不已,柔聲說:「自是要帶你看出好戲,昨夜未歇息好?趁著還有陣功夫才到京城,再眯會兒吧。」
翠翠虛虛應了,才閉上眼睛,不久便真的睡熟了。未聽到世子與朱桓說了什麼,只是到了京城下馬車的時候,朱桓一臉崇拜地看著他,語氣恭敬而歡喜:「世子真是見多識廣,朱桓有心也想走遍大江南北,無奈沒這等機會。若是往後有此機會,定要向世子好生討教一番。」
傅鍾向最後走出來的翠翠伸出手,俊朗容顏含著淡笑,柔情萬千,口中不忘回朱桓:「我們往後便是親戚了,不必如此見外,若是有什麼事直接開口便是,只要我能辦到。」
翠翠隨著他們說笑,見馬車停在離朱府不遠處的茶樓,疑惑道:「你不是說看好戲?怎麼卻在我家門口停了?」
傅鍾笑著虛環著她如柳般曼妙的腰肢,帶著她往茶樓上去:「你的心思我最清楚,耐心等著便是,保管你看了心情好。」
朱桓搞不明白,疑慮從心頭一閃而過,方才未來姐夫的隨從代他去柳府去邀柳姐姐了,心思全都放在了能見心上人的喜悅中,至於其他不過就當做個等人時的消遣罷了。
三人在靠窗的包間等了半刻中,就見柳妙然腳步匆匆地趕來,朱桓瞧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