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老夫人的病重的很,不過是強打著精神才看起來沒什麼事。倔強了一輩子的人最是容不得別人事事做的不和她的心意,心上太過急躁壓迫太重,竟是虧了身子。
翠翠聽罷點頭道:「如此,我們待祖母身子好些了再來。」
人走的看不到了,只聽房內傳來一陣噼裡啪啦砸東西的聲音。
「他們居然如此目中無人。」
程嬤嬤心疼裡面正大怒的老夫人:「您莫要氣了,養好身子才是正事。」
朱玉只是看著那兩個人離去的地方發呆,這輩子她可還能享受富貴?爹爹手裡的幾處生意都被二夫人搶走了,祖母為此和二夫人大吵了一架,只把自己氣的病了。
也許她們娘倆出現在這裡完全就是個錯誤,這偌大的朱家她還沒嘗到半點甜頭就要陷入風雨飄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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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翠將這事回去同母親說了,母親嘆了口氣讓她別管了,如今這事是誰也管不得了,老太太要強了一輩子卻連自己的家事都管不好,一家人離心離德,也是可悲。
翠翠不說話,心裡卻是一陣爽快。這一輩子她可以親眼看到有負於她人盡數得了報應,沸騰不止的心終於得以平息。
她沒想到朱蘭會在她回門的這天回來,是裴家公子陪著來的,俊朗面容上帶著笑,眼睛一直隨著朱蘭轉。當初聽說這個傻公子一度不願理會朱蘭,如今兩人好了,也是好事。朱蘭消瘦憔悴了很多,有種蒼白的美。
彼此都沒有想到還會有靜靜坐下來閒談的一天,沒有劍拔弩張也沒有譏諷,平靜的像是閨中密友。
朱蘭看著坐在她身邊擺弄小物什的人,輕笑道:「我懷了孩子。不認命也沒有辦法,我曾經恨了趙言許久,可是突然發現不過是自我折磨而已。我在裴府的日子不好過,只能靠他。我們鬥了這麼久爭了這麼久,到頭來卻落得這樣的下場,每每想起來都覺得好笑不已。」
翠翠看著那個傻公子蹲在她面前貼在她腹部,笑得像個孩子:「娘子,寶寶長大了嗎?他什麼時候能出來和我們玩?」
這一切都因為朱蘭而起,如今再看到她卻沒了表情,歡喜難過皆不知。也罷,就此便了了吧。
「朱蘭,以前我或許恨你,可是現在看你這樣我又覺得沒意思。你總是爭而不得,可在別人來搶的時候又不得不護著。當初要是不看得這麼重,也就不會有這麼多煩心事了。」
朱蘭唇角揚起:「誰說不是呢。趙言送來的那尾白狐我小心翼翼的伺候著,卻沒想到最後還是死了,不是你的終歸怎麼搶都是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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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春暖花開,翠翠正擺弄手裡的小衣裳,眉眼間全是溫柔的笑意。突然名煙從外面急急跑進來,喘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慌慌張張的作甚麼?」
「小姐,宮裡的娘娘去了,傳到府裡去了,老夫人當下就昏了過去。二夫人過來傳話說怕是不行了。」
宮中最是消人命的地方,爾虞我詐的爭鬥中一個不穩便要落敗,那位從未與他們親過半分的姑姑在宮中無所依靠,自然成了人人欺凌的弱勢,鬱鬱不得志,得了重病去了。
她不知道老太太會不會後悔,將自己的女兒送進如狼似虎之地直至失去性命,追求的那點榮華富貴有什麼用?追了一輩子卻什麼也沒得到,真是世上最可悲之事。
她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外面響起熟悉的腳步聲,他穿著月白色春衫披著光進來,依舊俊朗非凡。
他也知道了那件事,霸道地說:「不許在想,腹中的孩兒也會不開心。」
她笑著搖了搖頭,問他:「今兒怎麼回來的早?」
他將她拉到身邊坐下來:「家中有嬌妻又有孩子等待,做什麼將大好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