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著說話,蚩尤將戰袍凌空一舞,藏在他乾坤衣裡,曦和從凝月山收取的一幫子妖魔卿臣便嘰嘰喳喳地充盈了整個金殿。
“你以為,孤與曦兒這七百多年,當著是隻顧著避禍,甘心尊奉你這作奸犯科弒父殺君之人為神界新帝麼?”
修神時,多數修成了神君,還有些到了關卡時候不慎因為些許事動了道心,修得神骨不正,神氣不穩的,到了神界,便只得與他當個神兵,那動搖他道心的便成了他修神時一輩子的魔障。
蚩尤訓練神兵已有千年,且過目不忘,每一位神兵飛昇為神時,都是要從他手裡過歷的,所以,他清楚的知道每一位神兵的弱點,神兵十萬,動搖道心的理由無非那幾種,曦和想的巧,在凝月山六界之壤,她雖只收了七百二十一人當做郡相卿臣,收的卻都是些身上有絕技,可以攻破那些神兵心防的。
雖人數稀少,用幻術一化為三,三化成百,百成千,也就能讓那些神兵無心戀戰,狼狽的被趕到九極之淵那處極寒之地了。
大殿上可以為援的人一個沒有,帝俊也認清了事實,不作徒勞的掙扎,跪坐於地,大笑著望向曦和,“好好好,曦和,這一局,孤承認是你贏了,但你以為孤就這樣敗了麼,你太天真,孤告訴你,孤一輩子都不會承認,孤輸給了你!”
話落,他抓起地下長劍便往自己頸邊送,一旁默默觀戰的明音見狀,忙急叫道,“太陽神殿下,快攔住他!”
曦和聞言皺眉,想想幼時僅存的姐弟情誼,點點頭飛身便要用太陽神鐧打掉他手中飛劍,不想已然遲了,長劍鋒利,削鐵如泥,且是神界刻有結界的神劍,擱在脖頸上,一瞬間便要了他的命,滅了他的神蹟。
“糟糕!”
鮮血噴濺出來,帝俊的身子倒了下去,在場所有人都始料不及,明音卻是心絃撥亂,丟下看愣了的言官,衝上去自懷中拿出赴宴前祖師贈與她的紫金降魔缽高舉起來便要將帝俊神魂收去,不料紫金缽扣下,收回時,裡頭卻是空空如也。
明音一愣,待在原地,半晌,嘆口氣,“罷,罷,罷。該來的總會來,禍事,總也躲不過的。”
她喃喃地說些佛家禪語,曦和聽得不明,看著帝俊倒下還痙攣扭曲著的身體,不禁心有所嘆,眉間籠上絲絲鬱氣,金色眼眸中波流暗湧。
到底是流有相同的骨血,他這樣散了神蹟,她看了還是有些不忍心。
這發生在轉瞬之間的事情看得在場眾人目瞪口呆,一時金殿上鴉雀無聲,連掉根針的聲音都能聽得見。
收了結界,望舒走過來,見太陽神殿下盯著自己親弟弟的屍體若有所思,知道她心意,無聲地站至她身後,拍了拍她的肩。
七百多年的籌備,這樣輕易便得償所願,除了她們計劃得當外,恐怕最大的,還是要得益於人助。
好好的為神帝祝壽的筵席竟成了目睹神界帝族內鬥的場景,來賓驚訝得面面相覷,上首高坐的天帝終於喝夠了酒,放下酒杯,笑著與殿下眾人道,“諸位也見了,神帝薨滅,這神界不可一日無主,太陽神殿下名威並重,又是炎帝剩下唯一的子嗣,這神帝位,可是實至名歸啊。”
賓客也不是傻的,見了方才那場內鬥,隱隱也看出幾分端倪,能繼承帝位的只有曦和與蚩尤,但蚩尤身上煞氣太重,又是戰神,懼怕他當神帝后會隨意挑起六界戰事,見得天帝提議,他們毫不猶豫地附和道,“太陽神殿下做神帝確是實至名歸。”
嘰嘰喳喳地一同說著這些話,金殿裡霎時變得吵鬧起來,著幾名靈妖處理了帝俊的屍身,蚩尤拉著曦和,手中持了杯酒,舉杯敬了天帝,又向底下人一一致意,不一會兒,筵席的氣氛又被重新點燃,曦和的那七百二十一名妖魔精怪卿臣也加入進來,底下美酒佳餚,金盤玉蓴,一齊飲酒作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