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們不同。」裴塵聲音進入了他的腦海,他反應不及,就聽得他復又道:「你們魂牽夢縈,費盡心機,甚至不惜以性命為餌,使勁渾身解數都想要拼搏個機會的東西。」
「我唾手可得。」
他話音剛落,外面瞬間喧鬧了起來。
這內殿的眾臣還未從裴毅竟是喪心病狂到了連自己的兒子都要設計的事情中反應過來。
就見得這般景象,抬眼一看,許多人都愣在了原地。
「這、這是……」
這是裴塵在林水月斬太子時,就做的準備。
裴毅說皇帝在訓狗,但對裴塵而言,皇帝是怎麼想的,如何遞給他一顆夾了砒=霜的糖的,都不重要。
他生在裴家,有這樣一個父親,如果不是自小入宮,只怕早就已經死了。
所以他未曾動過謀逆的念頭。
唯有在林水月的身上,他可以不計一切。
不在乎所有。
但這準備到底沒用上,他的水月是白玉,且無暇,便是再過千百年,也容不得半點髒汙。
所以他用合理的方式給林水月脫了罪。
但不代表著他沒有準備。
在這邊的朝臣,均是被今夜一樁樁的事情搞得心神不寧,所以未曾發現,他們在此地商議了大半天,卻不見朝中眾武將。
如今這些人忽然出現,才讓許多人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然而未曾深想,就見得那領頭之人朝裴塵道:「御前侍衛統領在石青竹見過將軍。」
「秦嶼見過將軍。」
「高成海見過將軍!」
「成路見過將軍!」
有人瞠目結舌,驟然反應過來,回頭對身側的人道:「御前侍衛、京畿營、株洲眾將、邊疆將士另外還有……」
「得了,別數了,整個大晉所有的將領都在此處了。」
在場朝臣:……
「除了武將,也有文臣。你可瞧見了,六部。」
有人輕聲提點了句,待得反應過來的人細看,卻發現六部之中,除刑部、禮部之外,均有人到場。
雖說不都全是一部之長,但卻也是手握實權之人。
這些人姍姍來遲,進殿之後除了拜見皇帝,便是一個個向裴塵行禮。
這時才有人想起來:「此前,株洲二十萬兵馬,都是受裴塵所控。」
然而現在看來,遠不止二十萬。
如果說朝堂之內尚且還算得上是亂糟糟一片的話,那軍中幾乎是上下一條心,皆以裴塵為首。
這不是老忠國公在時,看似整齊實則各懷心思的兵馬。
他們在裴塵的面前,瞧不出半點不情願。
一時間,所有朝臣俱是沉默了。
他們在皇帝榻前,熱烈議論著誰人為儲君的時候,完全忘卻了朝中誰掌權。
從前或許說不出來個所以然,可今日乍見之下,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不光是掌權,且還是悄無聲息的。
「時間太久了,亦或者說是諸位的目光都停留在其他事情上太遠,只怕是忘記了,此番打敗燕國,靠的也是裴大人手中別致的武器。」
也即是說,他手中有兵馬,還有燕國那等兵強馬壯之下都難以抵擋的詭異武器。
據聞,燕國至今還在研究當初攻城之時,晉軍所用的黑疙瘩。
然而至今無人能夠揣摩得透。
滿殿沉默。
唯有德妃不明所以,見得這般陣仗,竟是開口問裴塵道:「裴塵,你這是要做什麼?你要造反不成?」
旁邊的官員聽及這等話,皆是變了臉色,可德妃見這氣氛越發古怪,便越是害怕,她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