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孫治低笑出聲,驀然覺得心突然就空了,“我要付出什麼?”
“眼睛。我很抱歉,我不可能讓你完整的離開。”
“孫師兄,不要,我們寧願死在這兒,也不能向楊蓮亭這等狼心狗肺之人求饒。”
孫治隻手攔住眾師兄弟,眼睛仍定定瞧著連莛,“好,但我只要你動手。”
連莛眉間一肅,手指微動,指尖一揚,一層白色的藥粉灑在孫治眼睛上。孫治感覺眼睛一涼,然後便是一陣劇痛,像是有人活生生剜掉了眼珠子一樣。光明褪去,餘生唯剩的只是無邊的黑暗。孫治捂著眼睛倒在地上抽搐,牙關緊咬目眥欲裂不肯痛號出聲。
嵩山派一眾弟子跌跌撞撞跑過去,圍住孫治,憤恨的眼神刀子一樣射向連莛,同樣牙關緊咬,目眥欲裂,卻是敢怒不敢言。他們的命是孫師兄的眼睛換回的,他們不能糟踐。
連莛再不看他一眼,招呼著田伯光,“走了,五嶽的援手該要來了。”
田伯光打一個哆嗦,“真不殺他?”
連莛目光一凌,“你什麼時候變成我神教弟子了,我說走。”
“好好好,走走走。”
走出三步,連莛停住腳,語氣冰冷,“孫治,從今以後,你我恩斷義絕,再無瓜葛。”
“……”孫治努力“看”向連莛,眼前始終是一片黑暗。
恩斷義絕?再無瓜葛!
“連莛,”田伯光欲言又止。連莛看他一眼,怎麼了?
“你真夠狠。”
毀掉一個練武之人最重要的眼睛,對一個傾心愛戀自己的人,也能下此毒手。連莛,你夠狠。
連莛微微愣神,穿越無際時空,彷彿曾經也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哭著對他說,連莛,你夠狠。
連莛一聲低笑,“是啊,我夠狠。”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不久,五嶽劍派的人察覺不對,追了過來。連莛和田伯光直接躲在樹上。
來的人裡不僅有嵩山派的,還有華山派的,令狐沖嶽靈珊兩個小孩兒居然也在其中。
“孫師兄,你怎麼了?誰害的你如此?”
孫治心中大慟,張口欲言,卻怎麼都說不出那人的名字。只得大喊:“魔教害我,魔教害我。”
“魔教中人竟如此作惡多端,實在太可恨,不報此仇,我五嶽劍派顏面何存?”
不遠處連莛田伯光站在樹上,靜靜看著事態發展,這麼近的距離完全可以聽得清他們在說什麼。田伯光離連莛稍遠,連莛此時有些不對勁,還是遠著些好。
“你還是太心軟了,要是嚴香主來,要想折磨,就該把孫治雙手雙腳都砍了;要想幹脆點,就該直接瞭解了他的性命。”
一襲紅袍無聲無息的飛上來,衣袖一捲將連莛捲進懷裡。連莛身體一僵,眉宇間升起幾分煩亂,扭身站在另一根樹枝上。
“教主大人來了多久了?”
教主大人看著自己空曠的懷抱,眼中掠過冷笑和獨佔的狂亂,再看向連莛時,眼中已恢復往常的平靜。縱身飛到連莛身後,先發制人制住對方手腳,團在懷裡。心尖上的人抱滿懷,滿意地喟嘆一聲,才回道:“一直都在。”
連莛掙扎難開,只好放棄,眉宇間鬱氣更深,看看田伯光,介紹道:“哪,這就是東方教主。”
見過兩人互動,天下間能把連莛這冷血的魂淡壓制得不能反抗的還能有誰?猜測得到證實,田伯光嘴角一抽,心裡默默咽口口水,忙見過禮,在教主大人堪比X射線的目光下,很沒骨氣的遁逃了。魔教教主要過二人世界,他敢在那裡當電燈泡嗎?
造成妨礙的人全都離開了,教主大人總算徹底滿意,“總算把你逮到了。”
居然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