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性格也最豪爽火爆,伸出大手在米英傑後背上拍了兩巴掌,哈哈笑道:“好小子!比你爹那蔫貨強!”
米英傑按輩分還要叫肖文愷一聲“叔叔”,在京城就是熟人,也知道他性格就是如此,說話粗魯直率,心腸卻軟,又極好說話。
米英傑這會兒哪顧得上理會這些,被肖文愷拍著,嘴裡也沒停,伸手又抓過一個火燒,掰開了扔進湯碗裡。
眾人說笑著吃完了飯,收拾好後,全都擠在火炕上睡了。
天近丑時,夜色深沉,風勢也漸漸小了,天邊露出一彎殘月,微弱的亮光照在荒廢破敗的村落裡,越發顯得清冷。
一夥人鑽出密松林,悄悄摸進羅銘等人落腳的村子。
子夜過後,正是人一天之中防備最為薄弱的時候,勞累一天,一般人都會疲憊睏倦,尤其是這個時候,睡著的人已經進入深度睡眠,最不容易醒。
羅銘等人多日行軍,早就人困馬乏,一旦有了這樣一個落腳的地方,精神放鬆,戒備值也已經降到了最低。
這夥人一進村子,就見士兵們睡得昏天黑地,連在村子裡巡查當值的,也全都無精打采、搖搖晃晃,雖然沒有睡著,可心思卻全散了,精神都沒有放在巡查上,只顧一個勁的掩嘴打著哈欠。
鑽天鼠率先躍下高牆,揮刀砍向一個士兵的脖子,另外一個士兵正困得打晃,遲鈍的轉過身子,看見地上倒著的同伴,回了半天神,才反應過來,剛要喊叫,鑽天鼠早已橫刀砍了過來,那士兵連聲音都沒發出來,就被砍翻在地。
甩掉刀頭上的血跡,又在靴底上蹭了蹭,鑽天鼠揮了揮手,招呼跟在他後面的匪徒們,各展輕功撲進了村裡。
這夥人前腳剛進村,燕君虞就緊跟在這夥人後面,飛身躥進了村子。心裡惦記著蔣唸白,燕君虞先找蔣唸白落腳的荒屋。
好在村落不大,燕君虞只看房屋情況,就能大致估摸出蔣唸白住在哪個方向。
連撲了兩個空,終於找到蔣唸白屋前,遠遠已經看見三個人在木門外鬼鬼祟祟,撥開門閂,悄悄摸進了屋子。
那三個人也不知屋裡住的是誰,他們只知道羅銘等人是去與北莽和談的官兵,多數都會武,若是強攻硬拼怕吃虧,為保穩妥,一個人先從懷裡掏出一管迷煙來,管口對著屋裡,張嘴就要吹。
燕君虞一個箭步衝上前去,照著吹迷煙那人的後腰上就是一腳,那人張著大嘴,半點防備沒有,燕君虞猛然出現,又殺了三人一個猝不及防,吹迷煙那個嚇了一大跳,腰上又結結實實捱了一腳,身體前撲,煙管咬在嘴裡,他也忘了拿出來,冷不丁一吸氣,一管迷煙半點沒糟踐,全都吸進了自己肺裡。那人雙目圓睜,一頭栽倒,口裡吐出白沫,手腳亂蹬,片刻就沒了動靜。
燕君虞哪裡管他,提著護手雙鉤,掄開了早和另外兩人打在一處。兵器相碰,叮噹聲亂響,燕君虞左手架開一人的單刀,右手就往另一人腰腹處劈去,趁空當高聲喝道:“仲卿!快醒醒!”
屋子裡的蔣唸白側身而臥,他身體孱弱,平時睡眠就淺,又有擇席的毛病,耳邊一有動靜,他就驚醒過來。
急忙跑出來,立時嚇得一身冷汗,只見燕君虞與兩個人纏鬥在一處,正打得難解難分。
蔣唸白就知道事情不好,左右四顧,院裡什麼都沒有,也沒什麼能發出響聲的物件,急得亂轉,突然想起裡屋有個破底的黃銅盆,急忙拎出來,又跑進廚房找了一把鏟子,使足了力氣敲了起來。
“咣,咣,咣。”
別看銅盆破舊,聲音卻不小,刺耳的噪音在萬籟俱靜的小村子裡傳得老遠。
蔣唸白也豁出去了,趁著燕君虞拖住了兩個匪徒,拎著銅盆跑上了大街,邊跑邊大聲吆喝,“快來人!有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