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聲勸慰,又道:“我不再鬧了。咱們坐著好好說話。”
牽了他的手,將蔣唸白引至臥榻邊,兩人相對坐好,燕君虞半點也不掩飾,一雙眼睛柔情無限,緊緊地盯著蔣唸白。
蔣唸白先還擰著一股勁兒,與燕君虞瞪眼對視,才過一會兒,就敗下陣來,慌里慌張地轉開目光,不敢再與那灼熱視線相碰。
燕君虞勾唇淺笑,如此還說他對自己無情?
“我就以江山為聘,仲卿可願嫁我?”
蔣唸白聞言一愣,他說什麼江山為聘,本就是有意刁難。一來氣燕君虞騙過他,二來也恨他擅挑刀兵,讓東離百姓受盡苦楚。
試問哪有一國之君能捨棄萬里江山,只為娶一個男人的。蔣唸白說這話,就是讓燕君虞死了這份心,他們中間夾雜著太多東西,他一日是東離的大臣,便不能與燕君虞有什麼瓜葛。
震驚過後,蔣唸白搖頭笑道:“燕國主莫不是傻了?放著大好山河不要,卻用來換一個男人。值得麼?”
燕君虞輕笑一聲,嘆道:“若是換旁人,不值!可若是能換你相伴一生,那便值得很!”
蔣唸白心中又是一震。燕君虞對他情深至此,他還有什麼放不下的。
沉默許久,蔣唸白笑道:“你啊!果然是傻的。”
燕君虞聽得發徵,這是同意還是不同意?怎麼沒頭沒尾說了這麼一句,
回味良久,燕君虞猛然醒悟,站起身問道:“仲卿,你……你這是,答應了?”
蔣唸白哼了一聲,瞪他一眼,恨道:“才沒那麼便宜。五年前北莽大軍南攻,玉龍關上至今還滿目瘡痍,我要你下旨興建玉龍關,廣開集市,兩國公平商貿。再有,西越雖是小國,近兩年卻蠢蠢欲動,大有蠶食四國的意思。北莽與西越只隔一座山峰,我要你在此處建一座隘口,再撥下重兵把守,時不時敲打敲打它,讓西越國主老實些。還有……”
燕君虞笑眯眯聽著,連連點頭,應道:“好,好,都依你。只要你肯跟我走,從此東離和北莽就是一家,到時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還分什麼彼此?”
蔣唸白這才滿意,薄唇輕抿,添了幾分笑意。
燕君虞高興極了,握著蔣唸白的手,就地一滾,滾到臥榻之上,伸臂攬過他來,笑道:“你接著說,你說什麼我都聽。”
蔣唸白心下感動,又說幾句,抬起頭來,嘟噥問道:“你不後悔?”
燕君虞笑道:“後悔什麼?得償所願,高興都來不及。”
蔣唸白不再言語,悶在燕君虞懷裡,許久才說道:“其實我,我也……”
張不開嘴,蔣唸白急了一頭汗,也沒把心裡的愛戀說出來,越急越亂,平日裡那樣伶俐的口齒,此時竟結巴起來。
燕君虞已猜到他的意思,故意逗他,追問道:“其實什麼?你可說啊!”
蔣唸白掙了半天,又脹紅了臉,才蹦出幾個字來:“我,我也喜歡……”再也說不下去,乾脆合上雙目,閉眼裝睡。
燕君虞心裡癢癢,這樣不明不白的告白,倒比晾著他還難受,揉搓兩下,將蔣唸白鬧了起來,狠道:“說清楚再睡!”
蔣唸白咬牙不理,緊緊合著眼睛,耳邊聽得燕君虞哀聲嘆氣,嘴角邊慢慢漾起一個溫暖笑容。
重佑三年十二月,蔣唸白與燕君虞成婚。四國轟動,簡直比羅銘成婚時還要令人震驚,畢竟是第二位公開娶男後的皇帝了。
婚禮先在東離舉行,待明年春天,天氣和暖,蔣唸白便跟燕君虞返回北莽都城新渝,在那裡再辦一次婚事,焚表祭拜天地。
東離的婚禮辦得小而精,參加的人不多,但都是兩人的至親好友,誠心誠意的祝福,抵得過無數繁華熱鬧。
燕君虞樂得嘴都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