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門之前,殷六合特意叮囑聞信,關於殷向北失憶的事情,儘量少提。
面對殷六合,聞信自然不會像跟周景一樣,有什麼問題都敢提,只能點頭稱是,將殷六合的囑咐記在心裡。
不過殷向北雖然醒了,但還是無法正常說話,恢復身體的行動能力也要再過一段時間。
殷六合走後聞信特意掃了病房一圈,發現病房裡已經毫無周景存在的蹤跡,不僅周景這個人,就連周景慣用的物品,也跟著全部都消失不見。
現在這個樣子,就好像是殷向北失憶的那段時間根本不曾存在過一樣。
聞信知道,殷六合是想創造出殷向北只是車禍生病的假象,但恐怕殷向北就算記得那段時間的記憶,也一樣會做出同樣的決定。
自那天在病房門口跟周景說完話後,聞信便再也沒有見過他的身影。
第二天,周宜趕完通告匆匆來醫院探病。
剛好遇到殷向北在休息,周宜便沒打擾多久,只是從聞信這裡瞭解了一番情況。
沒說兩句,話題果然就又轉到周景的身上。
周宜四處望了望,狀似不經意的問:“小景呢?怎麼不見他?”
“我也有兩天沒見。”聞信嘆了口氣,無奈的瞥了一眼被保鏢重重圍住的病房,“應該是知道總裁清醒後,就走了。”
周宜愣住:“走了……”
他每次來醫院,一方面是看殷向北,另一方面當然也是想多跟周景說幾句。
周宜想,次數多了,總能跟周景慢慢搞好關係。
可現在聞信卻告訴他,周景走了,已經不再這裡了,這讓周宜多少有些難以接受。
“是,走了,走的很乾淨利落,東西也全部都帶走了。”
周宜垂眸,沉默了一小會兒,然後沉聲道:“難道他們兩個不是我想象的那種關係?”
他被瞞著,很正常。
畢竟一個是他兄弟,一個是他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
但聞信不可能不知道,聞信是殷向北的心腹,幫殷向北處理過很多事情,包括衣食住行。
這兩個人在一起可以瞞得過全世界,但絕對瞞不過聞信。
所以周宜才要找聞信確認資訊。
但聞信不是周宜的下屬,自然不可能如此輕易就暴露出上司的資訊,他聳了聳肩,故作輕鬆道:“也許是你想太多也不一定。”
“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周宜抬了抬眼鏡,嘴角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
聞信盯著他的笑,心裡不由自主的生出一股寒意。
果然,跟殷向北關係好的人,怎麼可能是個好糊弄的偶像明星。
不過他也有自己的職業素養,不可能被周宜一兩句話就套了出去,周宜怎麼猜測怎麼判定不關他的事,只要他守住嘴不認就行。
這樣想著,聞信也笑了笑轉移了話題:“我想,周景他可能是回去教書了。”
“應該是……”
周宜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然後從口袋裡拿出手機,知道周景不會接電話,便給他發去了一個資訊。
“你也不必太過擔心,周景他是成年人,對自己該走的方向有自己的判斷,去支教也只是環境惡劣些,但的確是件非常有意義的事情。”
周宜合上手機:“我擔心的不是這一點。”
“那是什麼?”聞信有些好奇。
但周宜並沒有告訴他答案,只是若有所思的又瞥了病房一眼,對他道:“等向北他可以正常說話了,記得通知我。”
說罷,便匆忙離去。
兩天後,殷向北終於開口說了第一句。
哪怕知道這只是遲早的事情,但還是讓所有人都振奮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