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衛翎並不為她如此隨意的話而生氣,倒是當真將隨身的皮包擱置到了納物箱上,對祁參做了個“請”的手勢,而後走到窗前將窗戶微微合攏,脫下風衣後,與祁齊面對面跪坐在茶桌前,雙手攏起及腰長髮,偏身淨手,繼而開始極為認真地進行較為嚴謹的茶道程式。
“賞具”之時,她纖長的手指在祁齊和祁參面前柔和掠過,祁齊轉眼看到妹妹臉上浮出一道不耐煩又掛不住的神色,絲毫無欣賞之意,不由地忍不住地勾了下唇角,手掌放在桌下推了她一把示意她注意一下情緒。
“奉茶聞香”之時,祁齊垂下腦袋,除了清雅的茶香之外,卻額外聞到了似乎是出自衛翎身上淡不可及的類似桂花一般的香氣。
祁參似乎也聞到了,卻陡然扭開頭去打了個噴嚏。
先是質疑茶香不正的衛翎聞了聞茶味,覺不出哪裡出錯後,便偏頭看向用手指頂著鼻端的祁參:“祁律師怎麼了?”
“我一向對香水過敏。”祁參回答。
“我並沒有用香水。”衛翎認真地回覆。
祁參反問:“那是我鼻子聞錯了?”
衛翎細細地聞了下手腕,轉向祁齊:“祁女士也聞到什麼了嗎?”
“嗯,不過應該不是香水,是桂花的香氣。”祁齊回答。
衛翎當時便欠首起身,波瀾不驚地走向放置大衣的地方,從大衣口袋中翻出一個錦色荷包來,再走回來,放到了祁參的面前:“猜燈謎時送的荷包。”
祁參接過,拉開繩結,看了看裡面已經曬乾的桂花粒,愣了一下後竟然也笑著搖了搖頭:“明明沒那麼香……”
祁齊喝著被細緻沏好的茶水,品著與方才已截然不同的茶味,而後不由得便低聲說道:“自然的花兒是不會醉人的……”言下之意就是指妹妹祁參是被對面的衛翎所迷醉的,嗅到的已經不是平常人所感官中的花香。
可惜難得她祁齊應時應景地小資一回,另外兩人卻一臉不解地轉過頭來望向她:“什麼?”
“……好茶,喝茶吧。”祁齊望了眼面容聖潔高雅的衛翎,唯有如此回應。
除夕夜當晚各種茗茶倒是品味了不少,煙花卻看得少了,衛翎與祁參很少說話,倒是祁參總是間斷不間斷地與祁齊描述著近些年這座城市所發生的大大小小的變化,偶爾講一講祁齊還未離開這座城市前的共同回憶,卻似乎礙於衛翎在場,都只是略微一提。
衛翎的高貴在於即使她不發一言,即使如一個陪同者般坐在一旁為祁家姐妹二人泡茶沏茶,卻能讓祁齊無時無刻不能忽略掉她的存在和若有似無的氣場,而那種感覺又幾乎是無法描述,就如同不管你在跟誰交談,都無法做到旁若無人,都好像是在講給這位衛律師聽一樣。
而她,卻只是一心專注於茶岸之上,也並不會讓人產生隔閡和厭惡之感。
這是很神奇的一個女人。祁齊心裡暗暗地想。
茶水喝足,茶點吃飽,深夜十一點半時,三人才決定散場回家守歲過年關。茶樓下面和外面的人也似乎少了,並排走出步行街,衛翎很端莊地向祁齊和祁參拜了個早年,並表示今晚過得十分愉快,最後才道了再見,很輕地轉身向自己轎車的停車位走去。
目送她離去,祁齊問身邊的妹妹:“這女人的身家一定不淺吧。”
祁參說道:“衛家啊,已經接連好幾代都是政府和商界的翹楚,你不知道嗎?”
“我還真不知道。”祁齊對她笑了笑,“只是感覺她與一般家族的大小姐……氣質很是不一樣。”
祁參淡哼一聲:“那又怎麼樣?那種家族背景下出來的人自然是讓人感覺不同,但殊途同歸,未來還不知會是有如何手段的一個女人呢。”
“聽起來你對她有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