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看不真切,賀蘭瑾想:自己大概是又發燒了,腳步也跟著有些虛浮,他一手拉開垂著的翡翠珠簾,一腳踏入了內殿。
白鶴踏雲的屏風後,朦朧的水汽繚繞著男子精壯的身軀,溫熱的水流順著他的動作流過他偏向小麥色的肌膚,那人背對著賀蘭瑾,下半身浸在水池之中,隨著那人微微側身的動作,可以清楚的看見那人腹部的人魚線,以及若隱若現的粉紅色茱萸。
如此誘人的場景,令賀蘭瑾頓時清醒了大半,他有些明白薛士圖為何會放自己進來,慕輕執他……他正在沐浴……
此時的賀蘭瑾紅透了臉,連耳朵尖尖上都是緋色的一片,身體裡的所有血液直往腦袋頂上湧,此時的他竟然有了一個極為大膽的想法,這個想法實在是太過驚世駭俗,賀蘭瑾閉上了眼,竭力不去想它,但慕輕執肉色的裸。背一直在他腦海裡揮之不去,他想他大概真的是燒糊塗了。
賀蘭瑾的身體不聽使喚地向著池中走去。
早在賀蘭瑾進門,慕輕執便聽到了,他先開始以為是薛士圖,可聽腳步聲卻不像,他在水池中看到賀蘭瑾的影子,他差點高興的就要按耐不住,慕輕執本來是日日守在賀蘭瑾身邊的,直到太醫說他無事,此時又正巧北羿與西蒙交接的一處邊疆出了點矛盾,處理不好有可能會擴大兩國之間的嫌隙,慕輕執召來惜暮公主,千叮嚀萬囑咐,這才離開了這半日,誰承想賀蘭瑾竟然醒了,不僅醒了,居然還自己找到了這裡。
慕輕執太過於震驚,以至於一開始以為自己在做夢,但他在池水的倒映中,看到了賀蘭瑾臉紅,看到他掙扎著閉眼,又看到他像是想通什麼似的,下水向著自己走來,慕輕執緊張的屏住了呼吸。
賀蘭瑾幾輩子加起來都沒有做過這麼出格的事情,溫暖的池水包裹著他,讓他更加昏昏欲睡,燒糊塗了的腦袋也更加不能思考,賀蘭瑾伸出手,本能的環抱住前面那個更加滾燙的身體,將自己緊緊的貼在他身上,低低的喚了聲:“輕執……”
只這一聲就讓慕輕執全身戰慄,慾望不受控制的抬了頭,他轉過身體,回抱住了賀蘭瑾,在水中,賀蘭瑾身上的那一層衣物形同虛設,而慕輕執則根本就什麼都沒有穿,對方身上好聞的氣味讓慕輕執呼吸聲漸漸加重,他低下頭,埋在賀蘭瑾的肩窩處,聲音沙啞的問道:“你來這兒做什麼?”
慕輕執只是擔心的詢問,而這句話聽在賀蘭瑾的耳朵裡卻變成了質問,賀蘭瑾怕慕輕執推開他,他害怕他不要他,賀蘭瑾無法清楚地思考,下意識的將整個人緊緊攀在了慕輕執的身上,急著想要解釋,又說不個所以然來,慌亂間,磕磕巴巴的道:“我……我……我是來……我來自薦枕蓆……”
慕輕執沒想到他竟然會這麼說,更沒想到的是賀蘭瑾,他甚至沒有意識到他自己究竟在說什麼,這風寒來得正是時候,將賀蘭瑾的思想燒的一乾二淨,只剩下渾渾噩噩的本能,賀蘭瑾潛意識在作祟,兩隻手不安分的在慕輕執背上撫摸,涼涼的嘴唇貼上慕輕執的,細細密密的吻著。
慕輕執哪受得了對方這樣的挑撥?他隱忍著不發,眼睛裡幽深的滿是情。欲;微微拉開一點兩人的距離,道:“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賀蘭瑾開始全身無力,軟軟的浮在水中,任由慕輕執抓著自己,他側了側頭,似是在思考慕輕執問出的問題,片刻後眨眼一笑,道:“我很清醒,輕執,抱我……”
最後一個字被慕輕執突如其來的強吻弄的支離破碎,賀蘭瑾被推到池邊,只能躲閃著向後閃去,可他那點兒力氣又怎會是慕輕執的對手,他單手就將賀蘭瑾抓了個結實,另一隻手用力一扯,那本就快要被脫掉的衣物徹底報廢了。
賀蘭瑾開始有些後怕,他不知道慕輕執這樣是要做什麼,直覺告訴他眼前這個人很危險,賀蘭瑾拼盡力氣向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