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燈火輝煌處,誰也沒注意到,一個蓬頭垢面的乞兒抱著一隻錦繡的錢袋嗚咽不已。
夢醒時分,賀蘭瑾出了很多的汗,自己所做的夢那樣清晰,不曾斷續,在夢裡,到了最後便開始有些混沌起來,一直有一隻大手拽著自己的手,那手上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有些已經結痂,有些卻還泛著新肉,髒兮兮的看不出它本來的模樣,夢裡的賀蘭瑾一直在追問:你是誰?你是……
“那個乞兒……”賀蘭瑾揉著睜不開的眼睛,頭疼欲裂,手邊突然摸到一塊溫暖的東西,一呼一吸很有規律。
大概是慕翀水吧,那折磨人的小太子最近一直喜歡夜半時分,偷溜到自己的床上,纏著自己和他一起睡。
賀蘭瑾停下揉太陽穴的手,捏著被角想替愛折騰的慕翀水蓋上被子,誰知這一看可嚇了一大跳。
“你!!……”
身旁確實是慕翀水不假,可他旁邊赫然還躺著慕輕執,父親想跟孩子睡沒什麼不對,可……可是……可這是我的床啊!
賀蘭瑾一大早就想抓狂,早在賀蘭瑾念出“那個乞兒……”時,慕輕執就醒了,賀蘭瑾昨夜睡得很不安穩,還說了幾句夢話,連帶著慕輕執也睡得不沉,他半夜進來時,只是抱著純潔的心思,幫著賀蘭瑾擦了擦汗,誰知卻被賀蘭瑾拽住了手,這才“勉為其難”的在這住下了。
在賀蘭瑾發狂之前,慕輕執睜開了眼,怕對方惱羞成怒,立刻想到一個擋箭牌,抱起還在熟睡當中的兒子,輕咳了幾聲,道:“翀兒非要拉著朕一起睡,朕當時也是沒有辦法,不過大家都是男子,應該無傷大雅……咦?賀蘭,你臉怎麼這樣紅?”
隨著賀蘭瑾一個大枕頭正面飛來,慕輕執抱著豬一樣的兒子靈敏的閃出了殿堂,急急向外走去,面上一副不解的神情,卻抵不過轉身時那一彎翹起的唇角。
作者有話要說:
☆、情瘴
從慕輕執身上,賀蘭瑾深刻的理解了什麼才叫做真正的得寸進尺。
自從上次夜裡趁黑摸進賀蘭瑾房內後,我們高傲冷豔的北羿帝彷彿自此愛上了這項運動。
幾乎是天天要纏著和賀蘭瑾一起睡,還帶著自家兒子一起,說起這帶兒子一起,慕輕執其實有些冤枉,他不僅一次的威逼利誘慕翀水一個人到別處玩去,自己好跟賀蘭二人世界,好好培養培養感情,可這慕翀水豈是那麼好欺騙的?擺著張小臭臉,一副“父皇你過河拆橋,不要臉!”的鄙視神情,照樣天天跟著慕輕執夜半溜進賀蘭瑾的房門。
賀蘭瑾從一開始的輕微抗拒,到後半夜的半推半就,一直到如今的破罐子破摔。
連賀蘭瑾自己也說不清楚,從前剛正不阿了那麼多年,怎麼就這麼輕易的被掰彎了呢?每每看到慕輕執乖巧的睡顏,自己便心跳的厲害,饒是再怎麼不通曉男女情愛的賀蘭瑾,也該知道自己這是入了情瘴,而且還病的不輕。
賀蘭瑾這邊正患得患失的厲害,可挑起事端的慕輕執卻一副吃嘛嘛香的沒心沒肺表情。讓賀蘭瑾心裡很是沒著落。
賀蘭瑾幾次三番想問清楚慕輕執對自己的看法,每次幾乎話都到了口邊了,卻又被生生的嚥了回去,照著賀蘭瑾以往坦蕩的性格,這種欲言又止的舉動實屬罕見,為何止步不前又如此患得患失?這實在是怨不得他,一是因為情竇初開,卻是對著一個男子動情,且對方還是個帝王,這委實太過驚世駭俗,二是賀蘭瑾畢竟是個頂天立地的七尺男兒,怎麼能像個女子般扭捏作態,非要對方許下什麼山盟海誓呢?
糾結的賀蘭瑾咬緊了牙關,黑著臉看那父子二人得了便宜還賣乖,情緒是一天比一天抑鬱。
直到覺得最近夜裡委實有些鬧騰的何榮朝親自找上門來,賀蘭瑾才將這苦水吐了出去。
“啥?!賀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