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不離越聽越委屈。他一輩子也只成一回親,本該騎著高頭大馬領著八抬大轎迎嬌娘,現在卻頂著女人的皮囊成了被娶的那個,而且此人還是自己的仇家……這婚結的,怎他媽一個憋屈了得?!
“宗主,咱商量個事兒唄?”某人忽然扭過身,大膽的摟上池月的脖子,露出一副標準的狗腿笑容,“反正就這一次,不如玩得新奇些……”
池月眼皮子抖了抖:“怎麼個新奇法?”
“我娶你。”
“……”
“我當新郎官兒,你遮蓋頭坐花轎,如何?”
“……”
“宗主面如美玉、眉目清俊,若是扮作女人絕對豔驚全場。”
池月良久無語,最後摸著他的額頭看了眼桌上的湯,問道:“夫人,你剛才吃的蛋是不是有毒……?”
燕不離立馬收起諂笑,換了張潑盆水就能結冰碴子的臉:“你答不答應?”
池月哭笑不得,這女人還沒進門就開始扮母老虎了,宗主大人還真有點擔心自己以後夫綱不振……剛要開口說話,他突然覺察到一絲微弱的響動。那動靜在常人聽來就和螞蟻放屁差不多,但在內功高手的耳朵裡卻是一道略帶紊亂的呼吸。
燕不離正支頤冷顏的等對方回應,忽然被人一攬肩頭,整個身子向後仰去,頓時被池月按倒在椅子上。
尼瑪,又來?畜生啊……還未罵出口,便聽到有什麼東西衝破了窗紙,緊接著桌上傳來瓷盆碎裂的聲響。
他支起脖子一瞅,忍不住叫道:“我靠,宗主你兒子們碎了……”沒說完就被池月按回腦袋,一把塞在桌子下面。
“呆在這兒別出來。”對方只來得及囑咐了一句,便聽到窗戶傳來“喀拉”一聲巨響,有人破窗而入。
疾風攜著冰冷的殺氣捲進來,瞬間吹滅了屋中的火燭,黃泉殿裡驟然陷入一片昏暗,只有一層單薄的月光透窗而入,隱約勾勒出一個黑衣人的影子。
能悄無聲息的闖過十八暗衛關摸到黃泉殿,此人絕非泛泛之輩。池月也懶得廢話,直接袖風一掃擊向對方。那刺客腳步一溜,側讓七尺避過那道試探性的掌風,隨即雙臂一震,搗拳如電,直衝池月面門而來!
見對方襲來,池月淵渟嶽峙的立在桌前,深眸在黑暗裡猛地閃過一道寒光,當即冷哼一聲抬掌相迎。這一掌運了九成功力,如攜霹靂天雷,帶著惶惶之威,足以震散魂魄。
刺客卻不閃不避,兩人猛然出手,在空中拳掌相撞,發出巨大的悶響,當即爆出一團白色的煙霧!
池月聞到那股刺鼻的味道頓知不妙,一招排雲推月的同時急步後撤。對方卻借迷煙之勢掠身而上,右手虛晃一招格開池月,左手同時抄起桌上的筷子,以一個奇異的反手式擊向了桌下的女人。
“莫愁當心!”
“臥槽?!”燕不離不可思議的看著對方以筷作劍飛速殺來,頓時有種日了整個碧落谷的驚愕感。
刺客大哥咱是不是有點誤會?你不是來殺池老魔的嗎!我正給你加油鼓勁兒呢你他媽就衝老子來了……
危急之時也不容他多想,就地來個了懶驢打滾,險險躲過致命的一筷。對方卻緊追不放,一擊不中又是一腳跟上,不偏不倚踹中了燕不離的屁股。
“誒呦!”某人當即飛出兩米遠,一個狗吃屎就撲了地板。
池月這時已經揮掌擊向刺客的背心,那人卻頭也不回,不要命的衝燕不離襲去。
這都什麼怨什麼仇啊!江莫愁以前掘過你家祖墳怎麼著?!燕不離捂著發麻的屁股根本爬不起來,只能扭著頭眼睜睜看著對方撲向自己,近得幾乎能聽到筷子刺破空氣的裂響……
“咔!”一道水亮的寒光橫亙在他臉前三寸的地方,差點削掉燕不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