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個人——”看到畫面上一閃而過的照片,我叫出聲來。
雲雀接過牛奶喝了一口,淡淡地掃我一眼。
我摸著發酸的脖頸感到有些奇怪,卻又半天不知緣由。“有點眼熟的感覺……錯覺吧。”
“雲雀你要去學校嗎?”我看著他還是原來一身校服,一般週六日學校放假,雲雀還是會與往常一樣到並盛。
新聞播完了,雲雀直著身子閉目養神,“等雨停。”
“哦哦哦。”我轉頭等著下個節目,打了半天廣告播的卻是體育賽場直播。
“誒誒誒?為什麼?”我抬頭確認了一下時間,確定自己沒有看錯臺。
“上星期這節目撤了。”看出我在找什麼,雲雀說。
“納尼——”正在喝牛奶的我差點噴出來,對上雲雀那張面無表情的臉後我又咽下去。“為什麼啊啊啊?”
他輕輕呵一聲沒再搭理我,把電視機關了開始看書。我坐在他旁邊閒得發慌,一手撐著下巴一邊扯淡,有時候他還會搭理一兩句。
“雨什麼時候停呢……”
“好無聊啊……錄電視節目的大叔是因為下雨撤了嗎?”
見他專心看書,我低著腦袋玩起崛北的手機,昨晚有兩個未接電話,我匆匆掃一眼沒在意,翻了翻通訊錄,崛北的聯絡人只有:媽媽,上川先生,百惠子,還有一個未知號碼。說起來上川先生還是沒有辦法完全把這孩子當作親生孩子看待吧。我想起昨晚戳破的謊言,聯絡平日裡他冷淡的態度,大概也感覺出了什麼。但要說完全不愛也不是,腦海裡閃過他昨日在燈光下蒼老又無奈的面孔,像是對這兩個孩子都深藏著巨大的愧疚。
父親……為何物。
“雲雀你多久沒和爸媽聯絡了?”想到這裡我轉過臉對雲雀冒出這麼一句,他翻書的手指停在那兒。
十年來我沒有見過雲雀的父母,但是確定他們都健在,極少的時候有寄過兩三次信件,但是雲雀從來不回。父母在他的生活裡,也像可有可無的過客。而對於父母來說,似乎也是如此。
“有時間要寫封信回家哦,怎麼說都是親人來著。”我低著頭玩手機裝作有意無意地提醒,等來的果然還是長時間的沉默。
“啊啊啊——好餓好餓。”我扔了手機倒在沙發上打滾。
雲雀翻過下一頁,斜眼瞟我。我確定他今天心情不錯,不然絕對不會忍我那麼久。他看我把巧克力拿起又放下,不冷不熱地說,“你有巧克力。”
“這個不能吃啊,可以的話我早就吃了……”我捧起巧克力,彷彿它是不可侵犯的聖物,“這是買給森口吃的。”
他難得地抬起頭,挑眉看我。
“哎呀,森口你又不認識,說了你也不知道。”我側過腦袋不看他,“是我那個有點賤萌賤萌的基友……”
“基友。”他咬住這個詞,我覺得奇怪,抬起頭髮現雲雀已經完全把注意力轉移到我手上那條巧克力上了。
“嗷嗷,雲雀你也餓了麼?我們都不能動這條哦,森口他心情最近很爛……”
“呵。”
這聲冷哼莫名讓我身體發寒。
一直到後面雨勢漸小,雲雀合上書起身,披上先前落在沙發上的校服外套。我看著時間也不早了,從沙發上坐起來打算等會去收拾屋子,收拾完就該回拉麵館了。
“記得帶傘哦。”我朝著站在門口的他招手。
他看了眼立在門口的那把黑傘,並沒有拿起來,又看了我許久,似乎有什麼話想說。
“你是怎麼死的?”
這個問題被他突兀地丟擲來。
頭頂燈光慘白,外面黑得像是深夜。我忽然覺得今晚外面要下場暴雨。
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