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往臥室的方向走去,內心忐忑不安,彷彿下一秒就有一幅活春色畫呈現在自己面前。停下來,搓搓手,也許是遭賊了也說不一定,覃蒂雲驟然興奮了,這年頭什麼怪咖沒見識過,正好又能活躍活躍腦細胞了,便改成躡手躡腳地向前進。
“覃蒂雲?”
頓了一下,這聲音好生熟悉呢。
“你貓手貓腳地,是不是又闖什麼禍了!”剛剛泡澡完畢的陶絲妝,正悶著音調質問道,辭措間是難以掩蓋的慍氣,一見地上橫七豎八的上衣下裝,柳眉立即糾到一塊兒。
“妝妝,你終於肯回來見我了,我真是想死你啦!”覃蒂雲一下子撲到她身上,把沒來得及躲開的她嚇了一大跳。
“你你你,你是覃蒂雲嗎?”
“什麼亂七八糟的,才五年不見,你就不認識我啦?”覃蒂雲嘟噥道,戀戀不捨又帶著不滿地從她身上爬下來。
五年,哦對,整整五年了呢,覃蒂雲完全變成了另一個人,若不是生得一幅妖媚眾生的臉,一般人兒整容也整不出那種範兒,恐怕現在要對著身份證和戶口來個當面對質也未必有結果,真是令人無限唏噓。陶絲妝一邊感慨歲月多端一邊深情似水盯著對方。若不是之前先透過電話,覃蒂雲神秘兮兮地說她最近打扮比較中性化,陶絲妝肯定第一眼見到她就被迷得氣葷八素,連北都找不著了。
自從一個星期前同陶絲妝一起在七里香酒店唱k後,這是第二次見她呢,覃蒂雲越來越覺得她親切了,喊起名字自然是沾親帶故的,徒然感覺腳趾頭癢癢的,低頭一看,一團毛茸茸白乎乎的東西蹭了她一下,隨即奔上了陶絲妝的大腿。
“貓咪!我的小貓咪,又想我了是吧?”
“它不是叫博美犬嗎?”
“哎呀,貓咪是我給它取的名字啦。”
“……”
“貓咪要乖哦,來,讓我親一親,啵。看看你,這麼調皮,居然把我和云云的衣服扯得到處都是,你想製造不在場的證據是吧?”陶絲妝對著博美犬眉開眼笑的,說得有來有去。
覃蒂雲撫額嘆息,還以為能來個捉姦在床呢,原來都是貓咪惹的禍,哦不,是博美犬。
“在學校還習慣嗎?要是有人欺負你可要第一時間告訴我,我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泡了半個鐘的牛奶浴,從陶絲妝身上散發的酣甜奶香,惹得貓咪貪婪地舔了她的臉頰又去舔她的手臂,而她早已司空見慣了,義氣蕩然地與覃蒂雲對話。
提及學校,覃蒂雲面呈窘迫地嘿嘿兩聲,一瞧就知道是捅破了什麼簍子。其實這不能全怪她的,陶絲妝才是罪魁禍首。
中國風是怎麼一種瘋?覃蒂雲倒是沒領悟到什麼,反是旁邊的同學明白得深刻些,那都是神一樣的開始,神經病一樣地結束。就比如,覃蒂雲在講臺上做自我介紹時,還特意紮了條辮子,琥珀色眼珠子滿滿當當是親和力,詐一眼真像是從韓國來的,實際上她真不是中國人。她慵懶隨意地在白板上一揮,笑得跟向日葵似的:“我叫覃蒂雲,性別男,未婚,單身,這是我的微博號,希望同學們給我發個求關注,給我一個瞭解你們的機會。”話還沒說完呢,底下全低著頭盯著手機螢幕,在找人一欄輸入覃蒂雲,當然,老師也不例外。所以,覃蒂雲對於自己剛申請了一個星期的微博,粉絲卻噌噌噌增加到幾萬人表示在意料之外,情理之中。若真要表示點什麼,她比較驚訝於,哇,原來白沙第校的師生們都這麼熱情好客啊!
後來,覃蒂雲真的忍受不了高三錯綜繁雜的課程,就回去貓在陶絲妝的房子裡了。由於人生地不熟,加上覃蒂雲在家是單獨一個人,陶絲妝從七里香酒店出來後就火燎火急地去出差了,實在無聊,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沒留下銀子。特殊情況下,覃蒂雲只好上微博發牢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