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吧,就也不隱瞞,直接說道:“在外頭,咱們府上有你守著,她哪兒進的來呀。我上回去和定遠候夫人路過你那海市街,就想進去瞧瞧布料,誰知道卻遇見了她,唉,她可比從前瘦多了,臉色蠟黃蠟黃的,眼角的皺紋都多了,這一笑起來,跟哭似的……額,當然了,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她見了我就給我跪下了,也不管周圍有沒有人,弄得我都有些下不來臺,直跟我認錯,唉,你說她跟我認錯有什麼用啊,也不是我讓她們分家的。”
薛宸一邊寫字一邊回她:“嗯,然後呢?她過的怎麼苦了?”
“你聽我說呀!”長公主幹脆坐直了身子,蟬瑩和兩個小丫鬟就趕忙上前來替她穿鞋整理裙襬,長公主繼續說道:“你三叔……呃,不對,就是婁海威,他不是分家出去了嗎?住的也是餘氏她孃家的宅子,可是,卻依舊偏心的厲害,餘氏想要讓盛姨娘出去,婁海威非但不肯,還為了盛姨娘打了她,從此再不理會她,她跟婁海威鬧也鬧過,哭也哭過,可也沒什麼用,玉哥兒不是娶了三公主嗎?哎喲,那也是個不省心的,我從前就和她說過,三公主的脾性我總是瞭解的嘛,可她偏不信,如今好了,不僅惹火了婁海威,還和三公主這個兒媳處不下來,人家都是兒媳每天去給婆母請安,可她倒好,每天得去給三公主請安,玉哥兒也不敢為了她得罪三公主,就一味的讓她忍讓,也是可憐啊。”
薛宸聽了個大概,揀出了些重要的話聽了,說道:“再怎麼可憐,這條路也是她自己選的。當初婁海威要分家,她可是極力贊成的,更何況,娘也不用太擔心她,她就算過的可憐,那也是咎由自取,您想啊,她爹如今正炙手可熱,婁海威總不會不顧及這些和她瞎鬧,既然對她動了手,那就肯定說明,餘氏做的是太過分了,讓寄人籬下的婁海威都忍不住要出手了,再說三公主吧,她是公主,玉哥兒也不是娶得她,她有自己的公主府,自然是能夠當家做主的,若是餘氏連這一點都想不明白,還期望三公主和您似的好說話,每天去給婆母請安,那就是她異想天開了,您說是不是?”
長公主想了想,也跟著點了點頭:“聽你這麼說,好像是這個理兒,我是國公明媒正娶回來的正妻,自然是要孝敬公婆的,而三公主是招的駙馬,餘氏的確不該用媳婦的標準去要求她,這麼一想的話,好像她也不是那麼可憐了,正如你所說的那樣,她就是咎由自取來著?”
見她想通了,薛宸也笑了:“可不就是嘛。您可千萬要分清楚好壞,別隨意插手人家的家事,今後她要再堵著您哭訴,您就讓她直接來找我,若她真有困難,我也不是那種見死不救的人。”
薛宸的這句話,讓長公主都不禁笑了起來:“找你?她敢?也就是欺負欺負我罷了。”
見長公主還真有自知之明,薛宸也跟著笑了起來,這就抄好了一頁紙,交給了蟬瑩收起來,正要開始第二張的時候,又突然不動聲色的對長公主說了一句:
“對了,娘你今後若是可以的話,儘量和定遠候夫人遠著些。”
長公主喝了口茶,抬頭問道:“嗯?怎麼了?”
薛宸落筆寫下一子,雲淡風輕的說道:“您的行蹤,咱們府里人是絕對不會洩露的,餘氏怎麼會知道您在海市街上?還那麼湊巧的撞到您的面前?”
“……”長公主愣了愣,然後才放下杯子,震驚的看著薛宸,問道:“你是說,是定遠侯夫人……”
“也不確定,只不過是覺得這世上沒那麼巧的事情罷了,若是她洩露的,您和她遠些正好,若不是洩露的,您和她遠些也沒什麼,聽說定遠候府的二小姐,最近被二皇子納了做側妃,您也知道咱們家的情況,像這樣的人家,能遠著些還是遠著比較好。”
薛宸倒不是擔心長公主和二皇子黨的人交往會給婁家惹來麻煩,皇上和太子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