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同行,急匆匆的,大概是要去抓人吧?”
竹露回府之後把這話一學,妍冰並未去打攪養父,一猜就知文淵多半是能者多勞又被楚王抓了壯丁,守著天承軍去搜捕毛坤銘,圍府抄家。
她只得帶著牽掛自己先睡了。
次日一早,天放了晴,耀眼日光映照在齊小腿深的白雪上,亮得直晃眼。
趕在用早餐時,文淵風塵僕僕的回了家來,妍冰趕緊起身迎上去,至門邊親手為丈夫抖雪取下披風,還順勢拉了他的手一同去就坐。
這一摸之後才發覺,他雙手竟冷得凍人。
妍冰心疼得緊,立即絮絮叨叨問道:“夜裡做什麼去了?一直在外面嗎?怎麼凍成這樣?給你做的皮手套沒戴?”
“戴了的,大約是因為沒功夫烤火吧,沒事的,搓搓就好。”文淵滿不在乎的擺擺手。
入座之後急急喝了幾口熱粥,這才開始解釋自己為何一夜未歸。
果不其然是因謀反一案逮人——由天承軍忠武將軍孫挺帶了人去圍了毛宅與定越郡王府抄家。
毛坤銘命好逃了,兩處宅院都沒尋到人。只抓了長史賈純甄連夜拷問,可惜他嘴硬,暫時沒法直接指證定越郡王也參與其中,還有文書小吏在郡王府繼續查詢蛛絲馬跡。
至於板上釘釘的毛坤銘,文淵吃喝完畢後,又尋了妍潔說話,讓她好好想想,除了那平康里的外宅他還可能藏身何處。
“沒了呀……會不會是已經逃出京城了?”妍潔搖了搖頭,一時間也有些茫然。
文淵搖了搖頭道:“當天就戒嚴了,雖未通緝但各處城門口都打了招呼。他要逃得出去何苦要你去綁架幼童?”
有著多年看偵探片經驗的妍冰忽然靈光一閃,提了一個疑問:“親戚朋友家找過沒呢?”
“找了,一晚上都在折騰這破事。”謀反涉及九族之事,怎可能放過親戚?文淵嘆了一口氣,而後總覺得肯定有一處妍潔知道的地方被遺漏了,又看向她連連催問。
“你若不知道,那綁了人往哪兒送?”這話相當有道理,妍潔無言以對。
妍冰絞盡腦汁後忽然想起初識毛坤銘,是因為那個噁心巴拉的案子,立即高聲問道:“他外祖家,在城內有住處嗎?”
“綢緞鋪子!”文淵與妍潔幾乎異口同聲的得了結論。
那位於西市拐角處的店鋪足有三層,居高臨下易守難攻,周圍還有權貴入了股的別家絲綢繡莊,沾不得火、油,沒法隨意強行圍捕。
“這地方可真選得好!”文淵冷哼一聲,只得選了最麻煩的一個辦法,誘捕。
他轉身就去了善堂,挑選之後借來一位剛出生就被拋棄的男嬰,交給妍冰用自家衣物襁褓裝扮。
因家裡一雙兒子為早產,雖滿了月卻也不比尋常新生兒大多少,給那男嬰換好衣物倒也像模像樣,再帶上楚王那兒淘來的另一枚相仿平安鎖,幾乎能以假亂真。
唯一的問題只是妍冰又有些心軟,看著那替身難受道:“我捨不得自己兒子去做人質,可換成旁人依舊覺得殘忍……你說,他活下來的可能性大麼?”
“這孩子天生沒有谷_道,本來就活不了幾天,若是去了,咱們好好為他做一場法事便好。”文淵選人時就已考慮了生死之事,他不可能允許自己被戳著脊樑罵“冷血、薄涼”,哪怕事實如此。
“……啊?竟是這樣……那,也好,至少救得一個算一個。”妍冰看向那孩子一臉驚訝,這即是說,他患了□□閉鎖之症,在沒有外科手術的年代確實活不下來。
“好了,現在的問題是,戲該怎麼演?”文淵說完就看向了妍潔。
而後,他以一種正經思考的神情上下打量大姨姐,蹙眉問道:“你有把握送了孩子去卻不露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