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我怎麼會這樣想!”恆昱祺也有些頭疼。
“小八不會有事的!”唐九用力抹了把眼睛,“小八連瀑布都不怕,怎麼會怕那種江水?但是一想到如果小八出了事,我就心疼的不行。一開始屬下還總覺得主子對那重公子太過關愛,如今想來,若是重公子出事,主子也一定會心疼。”
“……小九……”看著總是冒著孩子氣的唐九,恆昱祺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屬下去檢視藥材發放,順便去看看那城外災民安頓情況。如果那群人還留有後手,怕是不會這麼容易就善罷甘休的。”唐九用力眨眨眼,輕聲道:“主子,屬下也不會讓那賊人傷了你與重公子半分。”說完,幾個跳躍就不見了蹤影。
重濤伏趴在床上睡的正沉,臉頰上浮出不正常的潮紅,正在發著高熱。
他背後的傷口已經被重新處理了一次了,敷著厚厚的藥膏,散發著清涼苦香的藥氣。
“瀾瀾……我是不是有一次失信於你了?說好了要保護你,卻讓你一次次遭遇險境。”恆昱祺臉色十分難看,恨不得立刻找到屠龍會背後操縱那人,直接撕碎。
重濤發出細碎的囈語,恆昱祺貼近了聽,是幾句模糊不清的對不起。
“你沒有對不起誰,是我對不起你。”恆昱祺親了親重濤汗溼的額頭,“袁知府來信我都看過了,瀾瀾功勞不小。若是那水庫之事能夠開展出來,這水患估計也能解決不少。瀾瀾立了大功,我要親自為你請賞的。”
水患過後,雖然一直在防治,可是疫情仍舊發生了。
整個順涼城內都是濃郁的醋味,燒過東西的焦味以及煎煮藥材的苦香味。
城內監管得好,發燒生病之人並不多。但是城外卻接二連三的爆出疫病,讓回來之後的袁知府又陷入焦慮之中。
城外有善人獻出的一個別莊,若大的院子安排了不少生病之人,院子上面掛了個欽差大人親筆提的牌匾:行善堂。
那些身體健康的百姓被分派了一部分出去清理淤泥,將那些被淹死的牲畜家禽堆積起來燒死,避免疫情擴散。
雖然這一年水災情況十分嚴峻,但是畢竟治水之人都是有經驗的,加上一些老人相助,災情到也控制的不錯。
可是就算這樣,恆昱祺的心也沒放下來。
重濤連續低燒了四五天了,一直未能降溫!低燒,有很大的可能就是疫病的開端!
有疫病之人不能在城中,必須要去城外的行善堂讓那些大夫集中照顧,這也是防治疫病一開始,欽差大人親自立下的規矩。
但是現如今,他卻想破了這個規矩!
“大人啊,大人……您聽下官的一句,這……不是下官多事兒,而是重公子確實不能……哎……”袁知府心驚膽戰,腦袋上的汗一串串的落。
不知道什麼時候,重濤低燒不退這件事被傳了出去,已經有不少百姓在府衙門口抗議了。畢竟他們的親人生了病,為了城中百姓安危都送了出去,憑什麼欽差大人的人生了病就能在府中呢?
“之瀾不是疫病,他只是傷口有炎症!”恆昱祺氣的半死,心中比誰都難過,“若是疫病,發燒這幾天,人早就……”
“大人,您知道,我知道,可是百姓不知道啊!”袁大人也為難,他不是沒有去告誡那些百姓,說重公子是在治水的時候受了傷,如今傷口發炎才會導致低燒不退,可是百姓中明顯有人在煽動情緒,已經不少人聚集要求欽差大人把重公子交出去了。
“大人,不如上屬下親自護送重公子過去,到痊癒再回來。”唐九出現在門口,表情冷冷的。
“不行!誰都不能去!”恆昱祺怒道:“本官這就離開順涼城!”
“大人,大人不要衝動啊!”袁知府簡直快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