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和候笑道:“話雖然這麼說,但是府衙裡面什麼情況大家都不清楚,話遞不進去,訊息也傳不出來,就算你我再著急又能有什麼用呢?不如靜觀其變吧。”
“靜觀其變……”雲當家從鼻子裡嗤出一聲不屑的聲音,“就怕會被打個措手不及,不過看樣子,侯爺是不打算出手了?”
“雲當家,就算我出手,也要看情況來應對,不是嗎?”永和候端起茶水,輕輕的吹掉上面的茶葉,慢悠悠的喝了口,“不是我說的難聽,當初雲當家你既然要跟劉知府合作,做掉了朱家,就能想到劉知府這人是什麼樣的。他既然能把合作了多年的朱家咬死,自然就是一頭養不熟的白眼狼。而且最近你動作實在是太大,他又不是個傻的,能看不出來?”
雲當家抿著唇,臉色鐵青。
“雲當家,其實現在這檔口我倒是不得不說一下,不如你回去靜待,天塌下來還有個子高的頂著呢,不是嗎?”侯爺喝完茶,放下茶杯,看上去並不把雲當家這幅樣子看在眼裡。
“侯爺這是不打算幫小弟一把了吧?小弟倒是無所謂,畢竟是個白身,倒是真的被按死,怎麼也要拖上幾個墊背的。說實在的,當初既然能把朱家咬死,我自然也做好了被咬死的準備了。”說完,他站起身,再也沒有什麼恭敬的表示,直接帶人走了。
“無法無天。”李騁嗤道,又簇起雙眉,語氣煩躁,“父親,李盛那裡你到底想要怎麼辦?如果不是他我們侯府也不會被拉下水!他都要被你們寵的不成樣子了,作下這個大禍,還在老太太那裡胡攪蠻纏呢!”
若是平時,永和候還會勸著大兒子多照顧一下小兒子,可是這個時候卻說不出口了。其實李盛就是驕縱了些,有些跋扈,人沒有壞心,也不會去做那些殺人越貨的事,可是誰知就這麼一鬧,結果鬧出個欽差!
不過也幸虧把欽差鬧出來了,否則在讓這欽差隱藏著,不知道會查出什麼要命的事來……
雖然這麼說,永和候心中卻沒有底。
那欽差已經藏在薛府這麼久了,為什麼突然就暴露了身份?還有,他知道雲家派人去刺殺薛府那兩個人了,可是一直沒有回信,若是真的殺了對方,那雲當家也不至於隱瞞不說。
除非,薛家那兩個人,被欽差給救了!
可是不過就是一個欽差,能有這種未卜先知的能力嗎?而且在薛府看到欽差身邊的那些人,每一個都十分厲害,絕對能夠以一當十。不過就是個欽差……
永和候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府衙內,劉知府仍舊跪在地上,面色灰敗,幾乎癱軟成一團。
恆昱祺揮揮手,讓衙役帶著那些人回去,並且囑咐道要給範如貴上藥。他總不能看著這人死在大牢裡面,到時候還不知道會出什麼岔子。
刑房那些人倒是被帶來了,十來個壯漢跪在堂下,前面嘩啦啦扔了一堆刑具,帶著濃厚的血腥氣息。
重濤不是沒見過這種東西,但是每次看見都會頭皮發麻,用力嚥了幾口唾沫才忍住想要乾嘔的衝動。
唐八在裡面翻檢,挑出一根烙鐵遞了上來。
重濤看到那烙鐵頭上,清晰的有一個屠字。而且看上去用過多次,被纏住的整個把手都被摩挲的黝黑髮亮。
恆昱祺的表情看不出來喜怒,他用手指點了點那把烙鐵,問道:“這東西,在你們這裡多久了?”
刑房的衙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推選出一人回答。
那人長得五大三粗,一身彪悍的腱子肉,滿臉黑硬鬍鬚扎扎著,看上去十分猙獰。
“回大人,小的王全兒,在這裡當差將近十年了,來的時候就已經看到這個烙鐵了。”
“將近十年……那之前有沒有人告訴你們,這東西要如何用?”恆昱祺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