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開信箱。”她說。
她走到了信箱的前面,輸入了密碼。
好快。
手指的飛動如同閃電一樣。
“密碼驗證成功——”
伴隨著這樣的語音提示,信箱門自動開啟了。這隻信箱已經被塞滿得太久,花花綠綠的信件們不滿於近乎24小時的幽囚,將信箱門合力推開。然而開啟信箱的人卻還沒作好藉助它們的準備,結果,直接掉到了地上。
好多……比麗收到的信件數量要多上兩倍,不,甚至更多。
素秋趕快彎腰下去,用身體去遮擋麗的視線,不讓她看那些信封。但是,這已經來不及了。麗已經看到了。
之前麗也猜想過,素秋或者雪青這樣班級乃至年級裡面外形出眾的人大概會收到不少情書吧。但是,那些信封明顯不是情書。沒有情書會用黑色的信封,或者在信封上用鮮紅的字型寫著威脅的話語。
是恐嚇信。不,甚至連恐嚇信都不如……是最低階、最差勁的,用郵件散播的精神毒素。
素秋躬著身子,有點驚慌失措地整理著那些信件。麗往前走了兩步,將手擱在她的肩頭。
“對不起,讓你看到了人性的醜惡。你應該不太收到這樣的東西的吧。”素秋的聲音還是和以前一樣溫柔。
收到過一次,但是妥善解決之後,就再也沒有過了。“為什麼不向老師講出來?”麗有點不快地發問。
“不是什麼大事。”素秋說。
既然當事人都已經說出了這樣的話,麗就沒有了說教的必要。素秋將信件拾成了很厚的一疊,抱在懷裡,用鑰匙開啟了房門。
“進來坐坐吧。”她說。
門口的腳墊已經磨得很舊了,備用拖鞋也有好幾雙,看來是經常有人來訪的樣子。照顧麗坐下,端上茶水以後,素秋就埋頭檢查起剛才的那堆信件。她拿了一把鋒利的拆信刀,依次劃開信封,展開信紙。她的動作依舊很快,閱讀的速度更快。看來,收到一大堆信對她而言是常有的事。
麗坐在她旁邊,時而看看那堆信,時而瞧一下屋裡的陳設。詩緒裡則不安分地在各種傢俱上跳來跳去。
素秋的房間和麗一樣,有床,有桌,有書架,有衣櫃,還有兩把椅子。但是,在陳設上花的心思比麗更多。她的桌椅都用淡粉色的花邊裝飾起來,書架上的書本筆記本也都依照彩虹的光譜排列起來,讓人感覺是個精神生活很豐富的人。
書桌上的一個相框引起了麗的注意。畫面上是一棵大樹,兩名女性。一個穿著長裙,坐在樹下看書,看上去像是大學生。另外一個看上去年紀要小一些,光著腳坐在樹上,玩著手裡的弓箭玩具。因為相框的玻璃表面有反光,看不太清面容。
相框上寫著“家,甜蜜的家”。
大概是她的姐妹們吧。麗想。
就在這時,素秋說:“完成了。”她指的是信件都整理完畢。
匿名的惡意信件很快就撿出了一大堆,旁邊較少的一堆是提問的信件,兩個較大的信封是訂閱的校內報刊,還有一封是寄信人寫錯了地址,準備退回郵局。
還是沒有紫的信。
“紫該不會全都忘了寄出來吧?說不定全班都沒有收到!”詩緒裡說。
“並非如此。”
素秋從那疊私人信件中抽出了一張信紙。麗掃了一眼署名,是雪青。
“起碼,他收到了。”素秋低著頭說,臉上的表情似乎有些哀愁。
信上說:
“我會讓我姐姐替我參加聚會。如果你願意的話,明天下午三點,紅茶館見。”
雪青的姐姐,就是竹青。下午四點,應該就是聚會的時間了。至於地點紅茶館,紫說過是在東街,或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