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盤塔重重的跪在白晟身前,淚盈滿眶的哽咽道:“大哥,我知道我錯了,我不該擅自違揹你的安排,這個大千世界我們不要了,我求你回來吧,巫族不能沒有你,小焱知錯了,真的知錯了,求求你,讓我跟在你身邊吧……”
血晶突然一陣晃動,一道微芒在白晟的眉心一閃而逝,他冷冽的眼眸迷惘片刻,隨後露出與往日截然不同的浩蕩威嚴與精芒,望著跪於身前的盤塔面上泛起一絲暖意,伸手輕輕撫摸著他痛哭的臉龐,溫聲道:“小焱,莫哭!”
“大哥?”盤塔猛然抬頭,望著白晟眼中那即便無數年未見,但卻依舊無比熟悉的光彩,抱著白晟的大腿,嚎啕大哭道:“大哥,你終於回來了,小焱好想你……”
“唉!”白晟複雜至極的嘆息一聲,右手虛抓,一道血紅色的光團從盤塔泥丸穴中透出,其上散發出駭人的殺意與邪異之氣,原本還強烈的反抗與掙扎,但聽到那聲嘆息後,卻順服的覆於白晟的掌心之中,一道激動無比的聲音從光團中傳出,“大哥,是你嗎?我……”
“莫再強求!”白晟平靜的說出一句,隨後手掌合攏血色光團瞬間湮滅一空,隨後望著依舊因極度欣喜而痛哭不止的盤塔,輕嘆道:“小焱,告訴盤敖,他做的我很滿意,巫族從此以後就交與他掌管,老三如果再任性,你助盤敖將他禁制,好了,去吧!”
盤塔突然停止哭泣,目露惶恐與無助仰望白晟,聲音哽咽道:“大哥,為什麼?難道你還在怪我,可是……”
白晟面含溫情的笑道:“痴兒,巫族成敗興衰,豈是你一人能左右?即便當日你未曾隱瞞,那些族人依舊可能會隕落大半。巫族承殘餘‘天道大仁’之運而生,卻行滅絕生靈之事,若相悖命,劫必至矣,我強自逆天改巫族之運,自然會有今時之劫。緣起緣滅,所謂一線生機,便是我守護天地之責,怎可再脫離重聚?巫族所為一再逆命,此終非善果,興焉,衰焉,盡在一念之間,即日起詔告全族,靜觀以待……”
望著呆滯惘然的盤塔,白晟輕嘆一聲,將其擲出血晶,隨後目光轉向四方屏障,其中道力早已消去,只剩下黯淡無光的血色與紫色,他雙手虛彈,兩道朦朧光影從中脫出,均被他以道力遮蔽出血晶空間,做完這些之後,忽而微芒從他的眉心滲出,化作一個淵渟嶽峙、氣度雍容的中年人。
白晟轉身,目光閃爍複雜之色,望著站在冰棺前凝視的中年人,躬身道:“謝謝!”隨即不待中年回應,便直起背脊面目堅定的說道:“但我不是你,盤古大帝!”
“呵呵!”盤古快意輕笑,深深望了一眼似沉睡的夢寒煙,斂去眼眸中一絲微不可見的眷戀與悲傷,背對著白晟語氣平和的說道:“你自然不是我。”
白晟一愣,緊張無措的心緒終於放鬆下來,猶豫片刻後問道:“那我是?”
“你不說了嗎,你只是白晟。”盤古語帶笑意的回到,隨後喟嘆一聲,道:“天將塌,你意欲何為?”
白晟愕然不已,有些急迫甚至憤怒的說道:“你都已經歸來,怎麼還有我的事?”他剛剛被盤古元神附身時,除了無法言語外,思維與感知並未被阻斷,自然能夠聽到盤古所說的話,原本以為跟自己推測的一個可能相同,兩族之所以算計他,只是為了腦中的血晶,或者說是為了使盤古的一線生機顯現。
如今盤古已然出現,那白晟想當然的認為自己就可以安然無事,可聽到這個問題,他的心中頓生陰霾,如果面前之人不是開天闢地的盤古,他甚至都要憤怒的破口大罵,只是心中仍憤憤不平:“好嘛,算計來算計去,那些真正的至強者,什麼巫王、道祖的都不去找,一直盯著我不放算怎麼回事?天將塌?塌就塌唄,跟我有半個銅板的關係?”
盤古感應到白晟身上的怒氣與一絲委屈,暗念道:“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