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張玄冷喝一聲,猶如晴天打了一個霹靂。 雖然已經被擒住,但仍不死心的鯰魚妖還想搪塞,就突然聽到耳邊一聲炸響。 “說!……” 若雷霆萬鈞,若洪鐘大呂,震懾心魄,肝膽俱顫。 “啊……小妖說,小妖這就說……”鯰魚妖立刻乖乖的說了起來。 張玄聽完以後,微微皺眉,因為他發現這隻鯰魚妖知道的也十分有限,雖然它自稱是高麗湖湖君的第七子。 高麗湖張玄聽說過,是慶雲縣的一個大湖,號稱九河交匯,通達四方,水域面積十分遼闊,可比撫平城的密雲湖還要大上四五倍。 至於高麗湖湖君,張玄就真的不清楚了。 畢竟原主僅僅是撫平縣王家鎮的一個小鎮青年,能夠知道高麗湖就不容易了。 據這鯰魚妖所說,它乃高麗湖湖君的第七個兒子,大約二十年前奉父親之命來到了這陵水河,就此安頓下來。 但是高麗湖湖君只吩咐它來此落腳,卻沒有交代讓它具體做什麼。 鯰魚妖也是好奇,曾多次詢問,但它父親都只說讓它安心在陵水河做河靈,不該問的不要多問。 鯰魚妖無奈,只得按照它老爹的吩咐乖乖的在這陵水河做起了河靈。 它也沒想到這一等,就是差不多二十年,其間高麗湖湖君都沒有任何交代。 至於為何鎮詭司沒有來鎮壓,鯰魚妖也不是特別清楚,只知道它老爹似乎跟鎮詭司達成了什麼協議,只要它不過分殘害百姓,就不管它。 鯰魚妖顯然不是個安分守己的主,更不是個可以耐心苦修的主。 剛來到陵水河之時,鯰魚妖還非常謹慎。 它有一個哥哥和三個妹妹都是死在了鎮詭司的手下,所以開頭的兩年,鯰魚妖一個人都沒敢吃。 兩年過去了,沒有任何鎮詭司的人過來查探,讓鯰魚妖漸漸放下了心來。 第三年,已經忍耐不住的鯰魚妖捕食了一個河上打漁的村民。 然後它靜靜地等了一個多月,還是沒有鎮詭司的人來檢視。 於是它的膽子就逐漸大了起來。 從開始的兩三個月捕食一個人,到後來的一個月就捕食一個人,再到後來,一個月就捕食幾個人。 不過鯰魚妖也很狡猾,陵水河河畔有五個村子,它每個月會捕食三四個人,但這三四個倒黴蛋卻都分佈在不同的村子裡。 這樣一來,這些村子每個月最多隻有一個人被捕食,既不會嚇得那些村民不敢下水,也不會引起鎮詭司的注意。 對於村裡人來說,每個月被詭異吞噬一個人實在算不上什麼,而且因為這隻鯰魚妖的存在,反而沒有了其他的詭異,這樣一算,反而村子更加安全了。 於是五個村子和這隻鯰魚妖反而形成了一個奇怪的平衡和默契,甚至發展到後來,這些村子裡開始給鯰魚妖立祭祀。 大約十年前,水家村的祖靈壽終了。 水家村慌亂了,開始尋找新的祖靈人選,可惜歷時數月也沒有找到,最後有村民突發奇想,說不妨祭祀河妖如何,就像祭祀祖靈一般。 鯰魚妖的河靈之路由此而開,從水家村開始,後面的幾年裡,其他四個村子也陸續開始祭祀它,而原來的祖靈則被廢棄了。 水家村現在的村長就是當初提出建議的那個村民,而原來的那位村長當場就氣火攻心,那天晚上就去世了。 成為河靈的鯰魚妖越發開始肆無忌憚,從開始祭祀用豬、羊,到後來直接用活人,再到後來要童男童女,一直到張玄的到來。 …… 張玄長長的撥出一口氣,眼睛再次看向了坑內的鯰魚妖。 “無量天尊,造孽啊,造孽!” “大人饒命啊!大人,請看在我父的面子上饒小妖一命吧!小妖這便回高麗湖,再也不敢來此了!……”鯰魚妖說完過往的經歷,就開始求饒。 張玄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道:“天作孽,猶可為;自作孽,不可活啊!你這妖孽,目無天道,生性殘暴,殺孽盈身,如今大劫已臨,猶不知收斂,自當清算因果,以應殺劫!” 鯰魚妖一聽大驚,雖然聽不懂張玄說的很多詞彙是什麼意思,但大意它也明白了,這是不打算饒過自己啊! “大人,果真就不看我父的面子嗎?若我死後,我父不會饒過你的……”鯰魚妖大聲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