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續兩重道劫相繼衍化,其中一道帶著毀天滅地,萬物盡摧的氣息,彷彿要將乾坤破壞成虛無,非善非惡,而是無情的湮滅,對此不少人已是認出真身。
“先天毀滅大道!”
毀滅大道的特徵非常明顯,並不難辨析,倒是最後的一重大道頗為古怪,並沒有外顯成形的跡象,而是帶有一種高高在上,貴不可言,睥睨萬物的威壓,令不少人生出臣服之意。
方月儀猜測道:“拷問心境的大道,難道是奴役大道?不對,應該不是。”
她剛說出猜測就自行否認了,觀仇神妒此人的風姿氣度,根本不像會修煉與奴役真意有關的功法。
事實上,一個人的性情如何,往往同他證見的大道息息相關,如果一名修士證見了腐屍大道,血之大道,幽冥大道,掠奪大道,奴役大道,黑暗大道,不用接觸都知道這是什麼樣的一個人。
仇神妒先前所證的大道,水火風雲雷等等,都可以看出他要走的道路與奴役大道可謂是格格不入,絕不可能突然冒出這麼一條大道。
“這種感覺,似曾相識……”羅豐若有所思,心中已有猜測。
三條大道蓄勢將成,眼看就要轟降而下。
“晴雷一動蟄龍起!”
仇神妒竟是搶先出手,人與劍合,身化驚龍,如一杆貫天通地的長槍,徑直殺向劍之大道。
三重大道雖是同時開始積蓄,但相比其餘兩重先天大道,後天的劍之大道要更快成形,儘管相差的時間只有兩息,但仇神妒仍是敏銳地抓住了這點時間間隔,不予三重大道合力一處的機會,勢要先斷一臂!
劍之大道衍化萬般劍器,直劍、寬劍、匕劍、服劍、矛狹、軟劍、袖裡劍、斬馬劍、鴛鴦劍……這些劍器形成一道有若天成的美麗弧形,散發出無聲無息、無形無相的劍意,充盈天地,密佈虛空,化作一道玄妙的劍陣,將仇神妒與天地隔絕,使他再難借力,亦無法汲取靈力。
萬千劍器凝聚而成的洪流,轟擊在龍形劍氣上,雙方糾纏之下,形成一股巨大氣流,激盪出無數如蝗飛射的長劍,直捲上天,排雲見日,這些長劍於中途紛紛破裂,化為粼粼碎片,卻是與皇龍傲天劍招的交鋒中被摧毀了根本。
龍形劍氣摧枯拉朽地粉碎試圖阻擋的萬千劍器,朝著核心處殺去,表面看去,劍之大道全然不能抵擋皇龍劍威,敗如山倒,內部卻是分化出無數鋒銳的劍氣將這龍形劍氣不斷切割分化,由凝變散,由強分弱,直到再也不剩一點威脅性,除此以外,更是利用自身作為萬劍本源的存在,引得仇神妒的佩劍震盪,分化劍勢,並吸納轉化他散發的劍意。
“哈,使這等不入流的小手段,是因為自認不敵,甘當弱者嗎?”
仇神妒對此付之一笑,不做任何改變,只是加催真氣,使得劍勢再度拔高,遠遠超出劍之大道削弱的速度。
只見劍氣之龍仰天長吼,生生震破劍陣,如秋風掃落葉般盪開所有的劍器,帶著千軍辟易的氣勢,刺向大道本源,凌厲一劍貫穿!
劍之大道應聲而破,破碎的劍器散為煙氣,消失不見。
但仇神妒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另外兩重先天道劫接踵而至,不給他喘息的機會。
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仇神妒在正面擊潰劍之大道後,自身氣勢出現了一個短暫的回落,正是前力已盡,此時若再次強行硬接雙重先天道劫的合擊,儘管不是沒有勝算,但也是九死一生,無異於把性命賭注在運氣上,尤其裡面有一個注重殺伐的毀滅大道。
“雲卷百里荒龍伏!”
仇神妒催動先前同羅豐比鬥時,最後用以決勝負的劍招,只見無數雲氣匯聚,將他包裹在內,不再塑造成應龍之像,而是如渺渺雲海,浩瀚無際,無相之境,變化莫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