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對方自尋死路,反倒激起了他心中的善良念頭。
腦中飛速的回憶種種環節,怎麼說,捕神都搭救過自己,怎麼說捕神都是自己的。
不行,絕不能叫他撞死在我的劍下。
斷浪心念及此,回手收劍,接著一掌過去,把捕神拍翻當場。
“捕神,以後我兩情斷義絕,兩不相干。”轉身甩頭,招呼天下會幫眾:“我們走!------”
斷浪邁步離開,三千人馬跟著他絕塵而去。
一眾衙役扶起捕神:“大人,我們送你回去休息,明日再稟告郎總督,請他調兵圍剿天下會分壇,一定要為你報仇。”
捕神的眼中滿是死灰,他蹣跚爬起,甩手接下臉上半邊面具扔掉。向著路的盡頭遠去,那裡,正有一處水塘。只不Zhīdào捕神此去,是要繼續尋死?還是要歸隱江湖?
眾衙役看著他遠去,也沒人上前阻攔。只有一名老衙役上前拾起那半邊銀面具,小心放在懷裡,似乎正在緬懷他最珍貴的寶貝。
捕神已走,但追捕逃犯的事情他們還要去做。只是此後,只怕京機府衙,再也沒有一個能讓他們敬佩,能稱之為神的捕快。
一處茶館內,皇城各界人士雲集,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商賈、俠客、士子。
這是京機府內最大的茶館,也是皇城內各種訊息傳遞的首發點。
茶館中,正有一名青年公子端坐,其人生得文質彬彬,斯文秀氣,卻是神光堅毅,頗有大儒的氣勢。
若是認識他的人,就Zhīdào他有一個名動朝野的父親。
他是當朝宰相張居正之子張嗣修,張嗣修生在宰相之家,卻無紈絝之習。自幼便“積學好古,清約寒素”。
他的對面,是年紀比他稍大的另一名青年。
這名青年膚色光鮮,眉眼精細,耳輪飽滿而又印堂光白,一眼看上去,就Zhīdào不是平常人家的子弟。尤其他那上唇的兩撇鬍子,給他一種帝氣渲然的高貴。
青年乃是當朝皇帝第三子裕親王和慶,他一切皆好,只是一雙眼睛滿是水氣,顯是長久迷於女色所致。
二人淺手飲茶,而一雙耳朵,都在聆聽附近的議論。
茶博士端著茶壺,遊走各處桌子,給客Rénmen添水加茶,只不時的瞧上一眼開口說話的人。
這時,一名大漢朗聲談論,“我想啊,這京城中恐怕要出事了,早些的時候,禁衛軍四處搜查。午後,又是天下會少幫主帶領幾千人走街過巷。”
他的對面,另外一名黑瘦漢子補充道:“我更是聽說,京機府衙的捕神被天下會少幫主斷浪三招擊敗,後來丟下銀臉面具,消失不見。我看這勢頭,只怕武林和朝廷,都要大動亂了。”
這時,另外一桌的一名老者轉臉叫道:“這些事情不算什麼,杭州府外海已經被倭寇佔領,才是人人共憤的大事。”
這話一出口,眾人都向他望來,他身側一名中年人慌忙拉他衣袖,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這樣的國戰之事,可不是他們這些人能夠胡亂談論的。
這時候,張嗣修抓住話頭,開口問道:“這位老丈,你說的事情是真是假,怎麼從未聽說過。若真是這樣,只怕朝廷早就派兵圍剿去了。”
老者轉臉望望他,想說什麼,可最終還是閉上了口。
三王子和慶喝乾手上的茶,輕輕搖頭:“哎,這些事情,真是亂得很,不Zhīdào父皇Zhīdào了沒,也沒見他有什麼動靜。”
張嗣修慌忙伸手來止他的嘴,輕聲說道:“裕親王,此地人多嘴雜,你可不要露了身形。”
和慶重重放下茶碗,“嗣修,翻過來翻過去,都是講這些事情,我們走吧,還不如去逛逛,喝喝花